云翎带着她在花园的一座亭子里坐下,四周清幽的花香传来,空气中平添了些许别样的味道。
“还以为又要消失十年才出现呢……”云翎浅淡地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倒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闻言,宋墨染愣了一下,随即笑颜若兮:“我哪里舍得不管我的美人哥哥呢!”
听见宋墨染这样说,云翎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莫名的愉悦,正了正神色,道:“别拍马屁了,说吧有什么事情又解决不了了?”
“唉,不解风情啊,就不能不要这么简单直入么?”宋墨染叹了口气,继而正色问着,“宋府灭门一案,朝廷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云翎挑了挑眉,自从灭门案发生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个猜测……“朝廷怎么可能没动静,只是这整个事情,就连刑部那里都让凤离渊一个人压了下来……”
宋府被灭了门,宋墨染又在第二天消失了,而后来凤离渊又动用权势压下了这件事情,这事情未免也巧合过了头。
“什么?是凤离渊?”
“我当时也很惊讶,很好奇这个凶手是谁,竟然能让凤离渊做出这种事情……”云翎耐人寻味地向宋墨染一笑道。
对上云翎含笑的眸子,宋墨染竟然有一瞬的心虚,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拦?”
似笑非笑,温润如水的眼眸里一片潋滟,“因为似乎我也想包庇那人……”
“言儿,你们回来了?”凤离渊看着正向自己走近的月轻言和白芷,停下手上的公务,站起身来,冲他们淡淡笑问道。
“嗯。”月轻言也浅浅笑了笑,“凤师兄,打扰到你了?”
“没有。”凤离渊瞥了一眼桌上的奏折,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子,“这些东西也不是顶重要的。压一压,没事。对了……言儿,你和秋墨影的事……”
月轻言挑眉,澄澈的眸子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芒,“没什么,不过是些石矿的问题。我和秋楼主已经谈妥了。”
“嗯……秋墨影此人深不可测,言儿还是要小心些为好。”凤离渊听着月轻言轻描淡写的话,沉吟一声,虽知道月轻言的能力,却还是免不了一番叮嘱。
“凤师兄放心,这个轻言自然是省得的。”月轻言微弯了眉眼,道,“而且……秋墨影此人……”顿了顿,瞥了一眼凤离渊,然后慢吞吞地道,“确实是不简单啊。”
这话本是没有什么错儿的,但不知为何,凤离渊听在耳里,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凝着眉去看月轻言,那张精致如画的小脸上却又是一派单纯无辜,看不出丝毫端倪。
“对了,凤师兄,虽然说,你说你不曾喜欢过你的王妃,但是,出于好奇,师兄可以告诉我,我的嫂嫂现在在何处么?”眸子中闪过狡黠的光,她心中的疑惑就没有解不开的。
“怎么又提到了她?”凤离渊皱眉,神色有些不快起来,明显不欲多谈,但是月轻言却不肯轻易放过。
“没什么,只是听传言道……”月轻言古怪一笑,“嫂嫂好似与夜影楼的秋楼主,私交甚密呢。”
凤离渊的脸变得更沉。
“好了,言儿,这些事不该是你关心的。今日在外劳碌了一整天,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说完,不等月轻言开口,转身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月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凤离渊比平日稍快,略显出丝丝狼狈的步伐,眸里含了笑。单手抚上自己的下颚,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今日我们在夜影楼喝茶喝了一整日,确实很累啊。”回过头,朝着白芷挑了挑眉,道,“是吧,白芷?”
白芷轻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看着月轻言,“怎么好好的偏要去逗弄凤师兄?那个传说中的‘离王妃’一瞧就知道是凤师兄的逆鳞,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摸!也亏得凤师兄宠你,换做旁人,怕是指不定要被凤师兄分成几段了。”
月轻言笑得眉眼弯弯,颇有一份狡黠之态,“就是因为我是言儿,所以我敢去摸这块逆鳞。”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月轻言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理智,“白师兄,你信不信,其实,凤师兄喜欢的,应该还是那个令他失常的‘离王妃’。”
白芷皱皱眉,低吟一声,道,“我知道轻言你想撮合师兄和嫂子,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凤师兄和他的王妃的关系,却是还要牵扯到了那个宋羽涵和秋墨影!宋羽涵倒也好说,到底是个娇贵千金,就算有什么小心思,也不足为惧。但是那秋墨影却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啊……”
白芷仔细地说着,但抬头,就看见了月轻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灵台一亮,白芷似是明白了什么,“轻言,莫不是你有了什么办法?”
“办法还算不上。”月轻言道,“不过是发现了一件有趣儿的事。”
“有趣?”白芷重复了一遍。
白芷点点头,“我也这般想。每次我们提到他的王妃,他的表情都会与平常不同。虽然他总是在强调师兄他讨厌自己的王妃,但是,那般鲜明的情绪,却是凤师兄一向只在我们这些师门的兄妹上有过的。”
月轻言接口,“凤师兄面上不管如何,但本质却是凉薄的。对于看不上眼的人,连一句话也不会多说,怎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么大的情绪。呵呵,只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月轻言眸中闪过什么,走到白芷身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见得白芷蓦然睁大了眼,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