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鸢跟我回去!”一个温柔若水的声音带着些厉色响起,一身白衣宛如谪仙的男子出现于三人视线内,祁夜脸上沾染愠怒面色微寒地望了眼自己那两徒弟,继而转过身去面对着负手而立的凤离渊。
同样地惊世风华,岁月没有在祁夜脸上留下半点痕迹。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各自浅笑的眸子里暗含着波涛汹涌,两个人久久对立着,谁也没有说话。
祁夜醇厚温润的嗓音如同三月春风般响起,“今日之事是小徒的不对,多有得罪之处,请王爷海涵!”
凤离渊闻言,峰眉轻挑,凤眸中黑中带橘,透着猫儿般的慵懒。唇薄而红,宛若赤红色的曼珠沙华,嘴角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似笑非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一个在他眼里最微不足道的女子竟然能让夜影楼那位从不在江湖中露面的祁夜出马。
“哦,那本王就买几分面子给你,你徒弟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行为,那本王可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罢休了!”良久,凤离渊漫不经心地说着。视线最终定格在宋墨染身上,或许这个替身不是那么简单……
“师父你……”血鸢心中有些不甘心,难道此事就此作罢?
“你住嘴,还不跟我回去!”祁夜厉声打断了血鸢尚未出口的话,却在转身的瞬间不动声色地丢给宋墨染一片纸条,转身时的角度正好遮住了凤离渊的视线。
宋墨染快速接下祁夜给她的东西,随后又假装不舍地扯了扯血鸢的袖子。这一动作差点让祁夜憋不住笑出来,有些狼狈地咳嗽一声,随后与血鸢两人很快离开了王府。
“师父你这么快拉住我走干吗?”出了王府血鸢有些不解地问道。
“得罪朝廷可以,但是凤离渊我们需要谨慎,他的身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玄机府最厌恶的就是皇室中人,可是从他对玄门术数的了解上看,他必定师承玄机府。墨染不是那种可以任由别人欺负的人,她的仇她自己早晚会报,要是借助别人之手她反而会不自在。”祁夜淡淡地开口,回首望了一眼离王府,眼底弥漫着不知名的情愫。
血鸢点了点头,从小到大一点点看着宋墨染的杀人手段越来越变态,她的性格他很了解。
“对了师父,霁雾草有消息没?”意识到时间的将至,血鸢不禁蹙眉问道。
“三日后在风雪阁会有一次鉴宝会,据传闻那些物品当中便有西域的商人拿出的霁雾草,我方才给墨染的那张纸条上写的便是这个消息,不管怎样霁雾草我们势在必得!”
“十六年的寒毒,墨染她也忍够了。”血鸢微微叹了一口气,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能够医治寒毒的属性至阳的霁雾草,这霁雾草不仅是医者眼中的圣物,更是天下至毒,是多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王府内,仅剩下凤离渊和宋墨染两个人在外面,宋墨染感觉那温度似乎陡然下降了不少,不禁打了个寒颤。
“本王对王妃的身份可是很感兴趣,只要是没有拿到休书,就依然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乖乖守好本分!”走至宋墨染面前,神色戏谑十足。凤离渊压住了心中莫名的怒火,表面上无一丝波澜。
“哦,是么?被生生地破坏了好事想,问问王爷先前的滋味怎么样?”宋墨染狡黠地问着,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凤离渊冷哼一声,轻蔑的打量了一眼宋墨染,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漪云阁。
“这么一番折腾要是火还没灭,就泡冷水去吧……”对着凤离渊的背影,宋墨染无良的喊道。料定凤离渊不会再有这个心情对她做什么,宋墨染便为所欲言起来。
看着凤离渊忿然离开的背影,宋墨染心中一阵窃喜,对这个王府宋墨染注定不会留下什么感情,只要找到了娘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困住她了,她依旧会是那个江湖上逍遥自在纵横黑白两道的宋墨染。
走到漪云阁前,宋墨染停顿了一下,凭她的修为还不难感觉出在这周围潜藏着一些人。轻蔑地一笑,凤离渊找人监视她!那又怎么样,反正见识不等于禁足,她依旧来去自如!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墨染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舒服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这一躺,背上忽略的疼痛一下子传来,宋墨染也没高兴再去管它,反正也泡过药水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随即拿起手中紧紧攥着的纸片,隽秀熟悉的字体赫然映入眼帘。
原来是祁夜有了霁雾草的消息,算算寒毒发作的时间起码还有一个月,时间上还是很充裕的。嘴角不禁弯了弯,终于可以摆脱那每年一次的含毒发作时的痛苦了,宋墨染舒心的展颜一笑。
当年因为宋箫几位妾室的毒害,导致了宋墨染一出生便是身带寒毒,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宋墨染也不会被送到祁夜那里。自从懂事开始,每当含毒发作的时候她都学会不哭不闹,一个人死命的咬牙撑过去,因为不想看到祁夜和血鸢脸上那焦虑和担心的表情。
可是却没回都只会害的他们更加担心,她很贪恋祁夜身上的温暖,每次撑过寒毒醒来,宋墨染都会发现自己被祁夜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份温暖让她一直贪恋了十几年。那淡淡的带着怜惜的笑意,陪着她度过了很多难捱的日子。
“这下再也不会让血鸢耻笑了!”带着笑意的脸上是从未展现过的迷人,钻进被窝,一夜无梦美美地睡了一大觉。宋墨染知道这次的风雪阁之行又将会遇到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也许是坏事做多了,宋箫的大老婆生下来的女儿居然也是个天生体质阴寒体弱多病,而这个人恰好就是宋府嫡出,凤离渊喜欢的女子宋羽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