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父女血脉相连,依旧苦口婆心不愿意放弃。
“云络,云络,快把剪刀放下,别伤着自已,是父王啊,父王不会伤害你的!”
痛心的呼唤纠人心疼,催泪直下。耶律炎走上前,用一惯冷漠的语气道:“请陛下稍安误燥!”
“云络变成这个样子,朕怎么安得下心?”
景宗大怒,愤而瞪向耶律炎的一派淡定而惹发他的怒火。暴红的眼中布满血红,似乎更要飞溅出痛恨的鲜血来。
“你……你……”颤抖的伸出手指向耶律炎,对爱女的痛心令他面目可狰,继继续续连话也说不出来,却怒火冲天矛头直指向耶律炎。痛惜的神色流露发人深思。
他知道?亦或许不知道?谁也无从得知,但是被融入政治中的一切的一切,从来只有谁压得过谁?即使真相大白,那也不过是胜利者的权利。
耶律炎不做言语,依旧冷漠如旁人,冷淡如冰。
云络公主依旧疯疯颠颠。攥着剪刀护住自已,嘴里嘶厉叫着:“都滚开。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我……妖怪,全都是妖怪!”
怕是这边动静已闹得太大。连在寝宫中静养的皇后也被惊动了,勿勿带着小皇子赶了过来。
“皇上!”萧燕燕娇呼,放下手中的孩子向景宗走了过去,莲步摇曳,袅袅婷婷。她怜惜的看了一眼云络公主,惆怅的神情煞是忧心重重,伏在景宗身旁,满心难安的凝视着他憔悴的病容,自怀中掏出秀帕,体贴的为夫君拭汗。
大辽人人赞叹的萧皇后,无论哪一方面皆名冠天下。今日一切的一切如此看来,也非浪得虚名。
而小皇子双脚一着地站稳了,便晃悠着动了起来,年幼的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周围惊险的一幕丝毫不令他恐惧。更觉得云络手中的剪刀好玩至极,因此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络和皇帝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才二尺高的小孩毫不知凶险的向云络的方向走去。
幸被一宫女眼疾手快拦下,否则定成大祸。
景宗深深长吁了几口气,心下暂时平静了下来。想着如花娇龄却发疯的女儿,自已却是美眷相伴,心中一酸,道不尽的无奈。闭起疲惫的双眼,一滴泪……凝在眼角。
“皇上?”
萧燕燕柔柔唤了声,没见反应,想他是太疲累歇了过去。便将视线对上耶律炎,仅片刻便垂了下去。正要再唤陛下。
突然,景宗幽幽开了口,软弱无力,却依然未睁眼:“好生照顾公主,炎,你随朕来御书房!”说完挥了挥手,已是尽了全身的心,轻轻道了声:“摆驾!”
“是!”耶律炎领命,景宗的用意再明显也不过。萧皇后暗暗向他点了点头。
耶律炎回以冷笑。看来皇帝心中有了腹案,却无可奈何。
只能说明八部大人势力已如日中天,唯一令他们畏惧而不敢更进一步造次的便是自已手中的兵权,这个时候,耶律贤万不敢得罪自已,只能牺牲掉云络。要怪,只能怪云络选错了人和他一心急于弥补长久以来对她的遗憾而焦急的心。
望着景宗离开,萧燕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娇美的面容一如即往和详。只是看向云络的眼中多了抹更深邃的笑意。任谁也无法从那张温柔得无可挑剔的面容上看出隐匿了尖锐的利爪獠牙。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强者。
当日。景宗决定,送云络公主出宫去远离上京城的行宫疗养。大婚一事就此做罢。
当耶律炎从宫中回府之时已是明月当头,黑夜中融入稀稀月辉,第一步便奔向麟儿的房间。却见整间寝室透着冰冷,空无一人!
“麟儿?”
他小心唤了声,回答的只有空空的回音。依稀的月光透过敝开的门洒进房内,照亮了不多的地方。
看着那冰凉凉的床塌,麟儿没有入睡?她在哪里?
他开始害怕,她出事了吗?难道这是耶律贤的报复?该死。冲天怒火无可压制的雄雄燃起。他桀骜的脚步辗碎铺了一地神圣的月光。
攥成拳的双手,拧得咯咯响。若他真胆敢下手,就不要怪自已心狠手辣。
“王爷!”院子口处,漆着大红朱漆的圆门外,那摩早已候在此等着耶律炎出来。她恭敬的叫了声。道:“小姐一直在大王的房中等您回来!”
没有刻意的修饰,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她说完了就低下头,墨黑的夜,月光当头,看不见她的表情。
突然的消息令耶律炎顿住,不可置信的回味着。幽黑的眸中闪晶晶,似水样的东西荡漾激起波澜。
下一秒,只听风声呼呼,他转而相向朝自已房中走去。
诺大的寝室灯火通时,如同白昼的光芒使月光也显得为之黯淡。勿勿赶到门口,透着窗上映下的人影,他缓级止住脚步,轻轻推开门不发出声音。
一股温热扑袭而来,眼前,麟儿已扒在桌子上睡熟了。桌上摆着两碗未动的莲子汤,已变得冰冷。
心底涌入暖流入全身四肢百骸。她一直等着自已到现在吗?他大胆的猜测,炎轻轻合上门走了过去,洁白的蜡烛尽情的燃烧,烛光更温柔向四方溢泻开来。
轻轻搭上她的皓腕,冰冷彻骨,不由蹙起眉,心疼。究竟她一个人呆了多久?
下一刻,耶律炎小心抱起麟儿,以不惊醒她的轻柔,放到床上,悉心的盖好被子,则静静守在一边。可能是越睡越暖,麟儿发出细微的哼哼,再次沉沉入了梦。一夜,她缱绻在他浓蜜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