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香儿本欲不参加这宫眷宴会的,可是前几日,无意间听的一句诗词,至此后竟念念不忘,想到她今日也在席中,就还是来了。香儿实在想知道那样的妙句出自哪位宫妃之口。”香儿对萧天纵福了下身,解释着为什么。
“不知是何妙句,让你如此惦念?”萧天纵心中烦闷着开了口。
“香儿只听的两句,这上一句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下句嘛,恩,敢问是席间哪位说的下句呢?”香儿将目光扫向席间众位。
当目光遇到若冰的时候,她眨了眨眼,轻轻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就是新来的锦嫔吧。”
若冰看着那熟悉的眉眼,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的开了口:“‘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就是锦嫔苏锦!”
“是你!大王,香儿要找的原来就是锦嫔啊,大王您觉得这两句妙不妙呢?”香儿看向看着锦嫔发呆的大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句子果然妙,就是悲了些!”太后轻轻摇了头:“香儿,你呀还是丢掉这些悲伤的事吧,哎,对了,哀家叫你来就是要你和这锦嫔比比谁的才情更好,你王后姐姐说,她可是善音律能歌赋的。哀家可真想看看你和她谁的才情更高些,香儿,你和锦嫔就好好给哀家比比,让哀家看看。”
“这,香儿倒没什么,不知道锦嫔可愿否?”香儿看向若冰,她的眼里倒是有份希冀。
“香儿姑娘喜欢,太后娘娘又想看,苏锦怎会不愿呢?只是,不知道怎么个比法!”若冰一边应对着一边思索着,曹雪颜这是你吗?难道曹雪颜是你的妹妹迎春?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呢?
“这比法还是由太后娘娘做主吧!”香儿转身去询问太后的意思,若冰也迎合着转身去问。
“你们既然都善音律能歌赋,倒不如一样一样的比过,今日又正好是除夕夜,只要贴合着这日子就行。”太后一脸的高兴,还招呼着宫女去搬琴。
“太后娘娘,想必臣妾和香儿姑娘都有自己常抚之琴,不如我们就差下人去取来好了,这等琴的时间,不如,臣妾和香儿姑娘比点别的吧。香儿姑娘可有什么提议?”若冰也不知怎的这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子比斗的心思了。难道是对曹雪颜的恨意?
“这样吧,太后娘娘说,要以除夕为题,那不如你我对上一对可好?”香儿思索了片刻说到。
“好,请香儿姑娘出上对吧!”
“那就:素手香篆,拭尘扫洗,新装凤钗金瓯。”
“那对:联赋驿传,梅香遥寄,邀朋挽侣共游。”若冰听罢不假思索的就接了下对。
“锦嫔对的真快啊。那不如你我再以贺岁为题各做诗词各一如何?”
“好啊,那苏锦就献丑了,这诗就:‘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词嘛:‘劝君今夕不须眠,且满满,泛觥船。大家沉醉对芳筵。愿新年,胜旧年。’”若冰把唐诗和宋词毫不客气的搬了出来。她现在可不想花时间去想,她就是想压压这个香儿,她就是觉得心里气闷。
“这诗词,香儿认输了。”香儿听候细细琢磨了一番竟说出了这话。
开玩笑,一首诗和一首词可是名家所做,压不住场子,那你可就惊为天人了,不过,我好象也胜之不武,哎,若后面还比诗词,我还是自做的好。若冰想到这里,也开始排解自己心中的闷气。
这时有宫女抱着琴入了围帐,若冰从秀儿手里接过那张鹫尾琴,对萧天纵微微一笑,这琴可是他用的啊。
“这琴……”香儿看见那琴,看向大王:“这琴似乎是大王当初所抚之琴,不知是不是香儿眼花了呢?”
“香儿没有眼花,这正是孤所用之琴,束之高阁之后,孤许久未碰,此番出门,芳儿带着,恰巧因此琴,孤才与锦嫔结缘,孤念她所言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知己情谊,遂将此琴送与她。”
“高山流水伯牙子期?香儿不懂,不过,锦嫔真是好福气啊。”香儿看着那琴幽幽的感叹着。
一瞬间若冰似乎看到了一丝妒意。错觉吗?她不是不肯当妃吗?怎的会有妒忌的感觉?应该是弄错了吧。若冰才想着,香儿的琴也送到了。
“我这琴可不是大王所赐,而是太王与太后所赠。我已经弹了数载了。”香儿抱着琴,放在了已经取掉了食物酒水的条几上,然后看向若冰。
“香儿姑娘先请,苏锦恭听。”若冰微笑着点了点头。
香儿姑娘坐在琴后,开始挥手,清脆的琴音合着寒风开始响彻在院落。
若冰的心里不由的赞叹着香儿的确是好琴技,看来那夜所弹曲之人也是她了。这曲子她没听过,但听那曲调优美,也是上乘之作。
若冰偷瞄了一眼萧天纵,只间他闭目倾听,一副享受的样子,这让她的心里不舒服起来。为什么王后的醋我不吃,为什么三妃我并不介意,而惟独她,惟独这个并未成为宫眷的香儿却让自己心里涌上不快。
也许你在意我,那丝嫉妒不是我的错觉,也许我在意你,他的闭目倾听让我不安。若冰的心里感叹着,她思量着,她在想等下要弹什么曲子。
“香儿的琴,好像又精进了不少!”萧天纵在琴音停止后感叹了一句,然后转向若冰:“锦嫔,该你了,让她们也听听你的琴。”
“臣妾知道了。”若冰说着却没将琴放置条几,而是抱着琴走到席中将琴放置于地,然后跪坐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