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
“爷,按您的意思,只是要高了些,便让她们去了。”周妈妈看见若冰走了对着身边的主子说到。
“恩,别心疼了,素沁去了那里不也很好。还可以和她的岚在一起。”离若在摩挲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有她的温度。
“爷,奴婢不该有这些心思的,这眠月楼是为咱们离……为咱们收集消息的,这丫头也大有用处,不过如今她就这么去了,倒是费了爷的心思了。只是没想到她竟和岚……哎,奴婢误了爷的事,还请爷惩罚!”周妈妈的头很低。
“罚什么,这不也很好吗?她们去了那里不也一样可以给我们带来消息吗?”
“爷,您是说……”
“明白了就去做。”
“是爷。爷,奴婢有一事不明,明夜里的金身夜……”
“我打算带她走,不过我不会让你这边难做,到时我安排个人买下她便是。”
“爷,你真的动了心思?”
“嗯?这是你该问的吗?蕊儿!”
“爷,奴婢是不该问,只是奴婢想提醒爷,夫人她,她在病中,这个时候,合适吗?还有,她的身份还未查实。”
“明天就会知道了!”他叹了口气,心里却很好奇,她究竟是谁呢?
青丝被绾起,梳在脑后,上面别上了红色的绢花。一袭红衣穿在身上,让她看起来娇艳如花。
带上那专门量身而做的舞衣和花球,跟着周妈妈上了花车。她们要去的是教司坊,那里是官妓的地方,但是也是每年花魁大赛开选的地方。
周妈妈大约是很有名头的人物,她一进门,所有那些都还做在椅子上的各处的当家都站了起来。众人除了向周妈妈问好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若冰倒是觉得有意思,她一点也不在意的打量着她们,毕竟她是参加过大赛的,比这阵仗那可大了许多。
一张张娇媚的脸,一副副旖旎的身。互相打量着,评判着。
周妈妈走到了当头,众人也开始安静下来,一起跟随着周妈妈面朝屋内的大椅子等着什么。若冰知道,这是在等主薄大人,专门负责这行当的官家大人。若冰也跟着低首等待。
少顷,就有一位枯瘦的老者带着朝冠走了出来。
“眠月楼的当家妈妈到了?”那老者的声音颤巍巍的,若冰有些怀疑这老头不会说着说着就嗝了吧。
“周蕊已经在这里伺候着您了大人。”周妈妈大声地回答着。
“哦,人齐了就开始吧,这档子事还是你弄吧。”老头蜷缩在椅子里。
“是的,大人,那周蕊这就开始了。”周妈妈说完转了身子,对着大家说到:“咱们就开始吧。老规矩,先过礼,再讲艺,最后选魁吧。”
众人都一一的落了坐,然后便是各个处的姑娘,说着自己的名字,来处,是否出阁等给大伙瞧瞧,凡是不够上容之姿的这一过礼就去了,可是年年如此,每处妈妈都带的是容貌不凡的姑娘,这过礼也就是虚礼了,完全就是一个自我介绍的过程了。
若冰因为眠月楼的关系,最后一个上前。简单的做完自我介绍后,在众人的注目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轮的讲艺开始了,每一位都表演了自己拿手的技艺,若冰选了琴。周妈妈说她的琴技怕是也称的上一绝了。这样娴熟地技艺自然是得到那老头的肯定,喜喜地宣布她进了第三轮。
这第三轮,颇有讲究,两两相比,自选技艺,胜者进下一轮直到最后的赢家成为花魁。而这一轮也就允许有陪衬的舞伎,乐师和搭档。
若冰先后用琴和歌胜了两位,直等着和她比拼的那位产生,当一身舞衣打扮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周妈妈捧起了那颗花球,这时离若的身影也从角门里出来了。
依旧是那不合身的衣裳,依旧是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抱着琴坐定,等待着若冰给他指示。若冰微笑着开始在大厅里揭开腰间的绸带,很快一身红装落在地上,露出那惊世骇俗的紫衣来。
她脱了鞋袜,露出玉莲。又将曼妙的身姿靠近了周妈妈,她从周妈妈的手里接过了花球,来到场中。
脚踩着场地中厚厚的毯子,她知道这是周妈妈的安排。在场中摆出那奇特的造型后,若冰看向离若。
手碰弦,琴幽鸣。
若冰在那《半面妆》的曲子里跳着她的球操。身边的人完全惊呆了。
当周妈妈一脸春风的带着若冰从教司坊里出来的时候,若冰的手里多了一块金牌。周妈妈带着若冰上了花车,在车里告诉她,回去好好准备晚上的金身夜吧,半个时辰后,眠月楼里若冰这个名字就是身价百倍了。若冰笑了,她知道还有那惊世骇俗的紫衣和奇特的球舞也要出名了。
红色的灯笼串丝丝绦绦的垂在大厅里。杯酒碗盏此起彼伏的响起清脆的声音。厅里的人好奇的看着那楼梯交汇出舞台上多出来的一把椅子。它被摆放在那里透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门外一辆辆软轿,一辆辆锦车络绎不绝。门口的姑娘们一个个展露着花枝,盘上一个又一个的恩客。三位妈妈周旋在各处共待今夜的硕果。
到处都是媚惑的巧笑和浪举,到处都是猎奇的眼神和表情。低声的询问,高声的吆喝在大厅里热闹非凡的此起彼伏着。
夜,醒了。夜,来了。
今夜,注定要充满旖旎。
终于三楼的正中间的大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