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看见他的身影如狂风般袭卷而去,立即皱紧眉头,沉吟暗思:适悦这孩子性格浮燥,好大喜功,为人处事冲动不思后果,就算自己夺得皇位,他真的可以成为一位惠政爱民的明君吗?看来未必,反观适耀这孩子,越来越为人谨慎,心思细腻,处处都流露出帝王之气。
他越想越感到忧心,静静一个人靠在阔大的梨木雕福字样的太师椅上,仰面闭目凝神。忽然闻得外面有脚步声急促靠近,
抬头睁目看视,却是府中的家奴,不觉蹙眉,大声喝道:“何事惊慌。”
“回,回王爷,管家和他的二夫人死在东大胡同的外室内已有多日。”那家奴调匀急促的呼吸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喊道。
安亲王立时愣在椅子上,细细思索上午瑾颜跟他说的一席话:安皇叔府上的绿木牌现在可是到处出现,难免会传到皇上眼中,很是扎眼。浑身一哆嗦,骤然明了,看来真的有人借此机会,借假他之手,达到什么目地。只怕自己刚刚打下适耀夺得皇位,还没坐稳那人随后就开始讨伐自己。到时候,自己不但一无所获,还落得一个谋反罪名。
安亲王心烦意乱,加上这数日来一直劳碌过度,为兵变担惊受恐,终究开始意志沉闷,半响才开口问道:“可知何人所为,留下什么话没有。”
“回王爷,并不知何人所为,管家也没有留下什么话。只是从府上查抄到五千两纹银的银票,而且银票的一角,书写了一个细小的“如”字。”那家奴依旧跪在地上,伏身回道。
“起来说话吧!银票可带回来,拿上来给我看看。”安亲王闻言着意沉思,片刻后连忙站起来扶他起来,眼中微有吃惊之色,伸手借过那折银票,果然中间的一张有一个细小的如字,字体粗草却是管家笔墨,想必是匆忙之中写下。
他凝望屋外,眼中有了一丝垂丧的神色,右手抵在颔下,心中刹那有千百个猜测转过,思绪紊乱一时不知所谓。看了一眼立在身前的家奴,柔声道:“下去吧!你老家是那的。”
“回王爷,奴才本是苍圳人士,自幼卖入王府当家奴。”那家奴小声回道。
“苍圳人士,是先帝皇陵所在地吧!也罢,让帐房支你五百两纹银,回老家买块地,好好生活。”安亲王好像想到什么事情一样,喟叹道。
那家奴听完,喜上眉梢道:“谢王爷准奴才脱离奴级。”安亲王听完只是挥了挥手,暗示他快点速速离去,不再去看他,只是闭目养神。
思量片刻之后,安亲王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信步走到大门口朗声吩咐道:“来人啊!吩咐备车,本王要亲自去各城门看看情况,顺便让小王爷速速回府等候。”
车辕在青石板地上隆隆地驰过去,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嘈嘈切切的脚步声,争吵声,快要行驶到东门,外面反道是异常吵闹喧哗,突然外面一阵骚动,只觉得马车猛的一转,立刻原地停了下来。安亲王大叫不妙,讯速打起车帘子,探出头来凝神观望,“丝”的倒抽一口冷气。
城门之处,果然有不同寻常的异象。处处都是麻袋,一层一层叠加垒起,拦住了整个城门。百姓嘈杂切切的吵闹要出城进城声,伴随着鸡鸭牲畜的叫声混合其中。层层围观在城外城内,将城门堵塞的是水泄不通,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镇守城门的将士都望着这些麻袋与那些吵闹不愿离去的人群,鞭打没有效果,恐吓更是无用,这层层垒起的麻袋可是听不懂人语的,只好无可奈何的站立在城门周围暗自叹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事拖沓不行,堵塞出城?快快散开,安亲王还要出城办事。”安亲王派出的亲信一声暴喝道.无可奈何的守将急忙上前跪地道:“回大人,不知何人在响午换班时分,丢下这么多的麻袋布包。堵住城门,下官也是无能为力。”
此事一出,安亲王一时忧心不已,仰面闭目凝神思索片段,道:“回来,这也是无法,我们还是快点从别的城门出城去吧!你们也加快速度清理城门,不要误了百姓们出城。”
“回安亲王,还是别白白跑路吧!别的城门也是如此情况。以属下看,安亲王还是请回吧!等属下清理城门后,再派人到府上通知王爷出城,王爷看意下如何。”
安亲王闻言蹙眉,也只得点了点头,转动马车向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