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尚有些迷茫,不觉微眯了双眼任她细细打量,角浮起一缕流光掠影的笑:“宁郡主可总算醒了,再不醒来,凌宵真不知如何向阮兄交待。”
瑾颜耗尽力气挣扎,身子刚刚起来些,终因体力不支,不觉头脑一片发黑而卧床不起。这时那位紫衣少女见她要起身,便上前轻扶着她,拿靠枕供她依靠道:“宁姐姐整整昏迷了二日,还是多多休息,我这就去吩咐下人送来稀粥。”说完便一阵子风的跑了出去。
“瑾颜,谢吴世子救命之恩。”说毕又要挣扎着起来给他行礼。吴凌宵听闻后不觉失笑出声:“宁群主误会了,凌宵只是机缘巧合遇到一个疯丫头拖了郡主上岸而已。“
“哼!还好我来的快,不然就错过皇兄又在紫凌背后,说紫凌坏话了。”那小姑娘不知何时已走到门口,听见吴凌宵如此说来,不觉扬眉装怒意娇声说道。
说完又看了看床上的瑾颜,露出捉挟的笑容道:“皇兄一看到其她漂亮女子,就觉得妹妹是疯丫头了。”吴凌宵见她颇有些无奈,只得用手指点点了她的额头,道:“又没规矩了。明日定定要让教习姑姑好好给你再补补礼节。”
“让宁姐姐见笑了,嘿嘿!”吴紫凌闪了闪小舌头,笑咪咪的说道。双目一笑,更显得活泼可爱。然后一窜而上,推过吴凌宵握住瑾颜的说道:“皇兄说宁姐姐可以将《溪山秋色图》画得入木三分,姐姐有空一定要教教紫凌,可不能让皇兄看不起。”瑾颜手经她一握,不觉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皇家之中长大的人,会有如此天真浪漫的性格,真真是难得。不觉真心喜欢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
吴紫凌十分欢喜,已经开始亲热地喊她“姐姐”了。过不得片刻帮她加厚枕头倚着床上,亲自接过送宫女手中的粥,捧给瑾颜,看她小口小口的慢慢喝下。
用完了膳,有小宫女用碧玉小茶盘捧上茶来。吴紫凌笑道:“都是我皇兄闹的,说用膳完后,定要奉上的盅茶是漱口,以解饭食后口中油腻,才是养生之道。姐姐吃的是稀粥,那有油腻可解。”瑾颜依言漱了口,吐在宫女捧过漱盂之中,抿嘴一笑,不觉对吴紫凌更为赞许:好一个聪明的丫头,玩笑间已给自己细节上的提示。
两人伏在床上不着边际的说东道西,嘻笑一阵,外面日头渐渐变暗。这时吴凌宵进来催促道:“紫儿,宁姐姐身子刚好,你容她好好休息休息。”吴紫凌撅了撅嘴只得跟瑾颜告辞,见她皇兄已先行出去,偷偷说道:“宁姐姐,我过会子再来找你玩。你多日没进食,一会我再叫小宫女送些稀粥,你将就用些,明天我定定请你吃好的。”待她走后,瑾颜开始思索这些日子发生事情。
真是奇怪,这些人只是想治自己于死地,为何又要不远千里将她带到吴国后,方才下手。他们口口声声道,奉安亲王命令,现在的行为就更加让人费解。唉,也不知家中怎么样了,发现她们丢了后,定是乱成一团。也不知奕宸哥哥现在怎么样,现在身在何处,是否还安好。
这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有人宫女进来点燃房间的蜡烛。又多了二名宫女进来开始预备了碗箸,然后过来扶她到桌前坐下,开始伺候她吃饭。
这时吴紫凌已经过来,开始陪她说话。其中有句格外引起瑾颜的注意:皇兄真是奇怪,大半夜的定要去姐姐落水的地方细细查看。落水的地方?看来自己也得去一次,说不定可以解开心中的疑团,思来复去不觉倚着床头慢慢睡着。
紫玉行宫一间秘室之中,不过十尺见方之地,青砖地面。吴凌宵端坐屋内东边顶头的雕龙椅子之上,二名男生侍立身侧,穿的是吴国平常的侍从衣服。
“世子,天朝郡主落水之地,遍地都是死尸有天朝的人,还有少数吴国侍从.属下在那些死者身上搜到了二种令牌。”其中一名侍从汇报完后,伸出掌心,露出二块令牌。
一块是用木质上佳的檀香木雕刻而成的绿牌,木牌上有一颗晶莹通透的绿宝石,上面用红笔书了一个安字。另一块却是银质打造的令牌,上面数大的一个“吴”字,背后有“禁军”二字,二边字的周围用木兰花镶边,细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朵,正是他们吴国大内皇宫的禁军标识令牌。不觉眉目微动,目中寒光一闪:“细细查来,本国近日是否派禁军偷杀天朝来使,如若没有,定要查明本国大内禁军标识令牌怎会落入他人手中。”
待那人走远后,吴凌宵沉思片刻道“青山,你速速去天朝跟那边的探子取得联系,记得查清近日有那些人等,来过本国。记得,是真正暗下命令来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