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定可以,小姐前日进宫跟皇上吵了起来,回来就闷闷不乐,只要郡主见宫问问皇上,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冷月小心谨慎的提议道。
瑾颜听道,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还要回禀皇上,涵若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真让人知道丢了些日子,这名节还要不要,慕容上下的脸面也难逃同仁的耻笑。难怪这冷月在宫中混不下去,还差点送了命。
“这事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二小姐丢了的事,谁也不许有半点风声走露出去,不然小心她的狗命。对外就说二小姐的贴身侍婢丢了,大家暗地查访便是。”瑾颜扶起她,拿定了主意吩咐道。
“瑾儿说的有道理,涵若失踪的事,定然不可以让其他外人知道。老爷现在不在家,也不要派人惊动他老人家,白白让他担心。”清若默默半晌,眼中依旧莹然有泪,只得用手绢掩面道。
这夜瑾颜心烦意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外屋守夜的如意见她如此,便起来点一盏檀香,可是依旧难以入眠。
檀香,本是静神凝思的香,为何今日却失去了效果。是啊!好好的人就这样丢了,而且近日好多人马都紧紧盯住学士府。越想越害怕,“呼”地翻身从床上坐起,静静看着银质累花烛台燃着的红烛上上小小跳跃的火苗。
思索半晌,忽然惊想道:其轩说过,是冷月让她给嫂嫂送东西的,可是嫂嫂今日并没有提起此事,而且今日跟涵若姐姐出门的就是这个冷月。这也太巧了,路其轩一离开,就去灵隐寺,只怕其中有疑问。
次日,雨依旧下着,如千丝万线织成的细密水帘。昨夜出去寻人的大批侍卫,都回来报,寻了整个京城并没有发现慕容二小姐的芳影。瑾颜的手随时间的推移变的越来越冷,心也随之沉于谷底。清若依旧泪痕落面,而宁世邀在昨日早上外出后,一直未归。
看来等哥哥回来再商议,是万万来不急的。瑾颜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去阮府通知奕宸速赶到灵隐寺。因急寻涵若下落,她们只是轻车简马,素衣简衫,带了些王府侍卫从宁王府出发,不过二个时辰,已到灵隐寺山角下。
然瑾颜一心关心涵若的下落和安全,却完全忘了昨夜对冷月的猜疑,只因冷月跪地不起,绝意要随郡主去寻找二小姐的下落,那满眼悲伤打消了瑾颜对她的怀疑,同时也只有她最清楚昨日的消息,思索片刻只得点头允许带她同去。
灵隐寺建于灵隐峰顶,灵隐峰半入空中隐于云间,故得名灵隐山。因灵隐寺是皇室所有,屡加修整,现也建得规模宏大,庄严雄伟。只是山路羊肠石径,沓水匝树,林樾幽古,不宜行走辇轿,只得弃了马车步行而上。
当她们登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定圆师太已经站在寺门迎了出来,瑾颜轻问道:“定圆师父,慕容二小姐可在寺中。”
定圆师太双手合十,答道:“慕容小姐昨日来过寺中,只是抽了只签上了柱香,跟贫尼谈了一会金刚经便于中午离去。”
瑾颜瞥眼望了望陪她同来的冷月,问道:“昨日二小姐让你在什么地方等她,你可还记得。”
“回郡主,在观音殿外的凉亭中。”冷月答道。
“观音殿,定圆师太的居所在后院,你可细细想明白,再回答。”瑾颜听到后脑中轰然一响:这观音殿离定圆师太的论经堂有些距离,来来回回起码也得半个时辰,按道理怎么会让使女在这么远的地方等候。
灵隐寺建有大雄宝殿、如来佛殿、观音殿、四大天王殿、罗汉堂、钟鼓楼等,颇具规模,整整占了灵隐山一个山头。而师太们的起居之所又在寺院最后。
这时风乍起,佛殿上悬着的檐头铁马玎玎做响。远远传来低声诵念佛经的声音,扰得瑾颜从沉思中惊醒,心中盘桓着一个念头,良久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冷月。
冷月抬头与她视眼相对,看见她敏锐的眼神不觉浑身一震,眸底精明敛去,随即镇定,抬头沉着坚定的说道:“回郡主,确实就是观音殿,昨日二小姐说要去抽支签,因抽得一支下下签,殿中师父说只有定圆师太可解,便吩咐奴婢在此等候。”
定圆师太道:“慕容小姐确实是拿了只下下签来找贫尼解签到,解完后,谈了一会金刚经,大约半个时辰,便说有使女还在观音殿外等候,便告辞离去。”随即又道:“郡主一路幸苦,请先往禅房休息。佛云各有各的缘法,世间之事又何必强求。”
瑾颜一路走的虽然有点累,却无心休息,对定圆师太道:“瑾颜想在寺中随意走走,寻找慕容小姐的下落,不知师太是否可行与方便。”
“自然可以,请郡主随意。只是男丁不许入后院,还请郡主见谅。”定圆师太双手合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