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儿恼羞成怒,完全不顾自己的身分和所处地方,一个耳光欲甩在瑾颜脸上。瑾颜见此情景后退二步,如心儿落了一个空,因力道改变而造成重心不稳,身体晃动几下,瑾颜快速反映过来,还了一个耳光过去,如心儿的脸顿时高高肿起,退后了两步。瑾颜变了神色,言语间便有了寒意:“如郡主看来是糊涂了,你们带她下去叫她长长记性,别没事就跑到宫中发疯,白丢如相的脸。”
跟随她身后的羽林侍卫,上前请了安,拖着如心儿正要下去,如心儿脱开侍卫的手,冷笑道:“你们只管拉本宫下去试试。没眼力的东西,你不要真以为凭位分就能定尊卑,皇上宠爱谁谁就是尊,一个皇上讨厌的皇后,靠着太后硬得了位份,真是卑贱之躯。先皇宫中谁最尊贵,相信你们最清楚。还学不会尊重,凭什么敢对我大吼大叫。”
瑾颜听到提到无皇宫中之事,又想到刚刚在养心殿因她受到的羞辱,再也忍耐不住,语气森冷如冰雪:“那等你顺利进宫再来自比先如贵妃,别忘了,开春大选例来规矩是由皇后主持,你能不能顺利进宫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就跑来耀武扬威。”
“来人啊!将她拖下去关起来,本宫不想再见到她。”瑾颜丢下几句冷冰冰的话,直起腰搀扶着如意的手离去,完全无视如心儿在身后的大吼大叫。
瑾颜的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脸上有刺痛的感觉,前面正是一处梅园,红梅或是腊梅、白梅、绿梅,颜色各异开的正艳,大约也就是她刚入宫的那几人,她亲耳听到那些最低等的奴才谈论她的流言蜚语。那时候,她忍着心中的怒气和失落,保持着尊贵,悄悄藏在梅树之后,并不与她们为难。
她以为她可以心平如镜,然而她还是让如心儿激怒,是定力不够,还是父王的事情对她影响太大。
父王的事情。想到这儿,嘴角露出一丝苦心,心中如烛火燃料,清咧的梅香芳甜弥漫却带着甘苦,她终是无用的,父亲有事,她都没有办法在身边扶持。
梅园深幽而辽阔,有残雪未消,而此时显得异常空旷和寂静,她只是愣愣地站在这儿,良久。
瑾颜叹息一声,摸了摸脸上慢慢消除的红肿,缓缓道:“这儿景色不错,站会儿再走吧!”
如意咬一咬唇思量,轻轻凑到瑾颜耳边道:“郡主是怕小王妃看到担心,不如奴婢先回宫让小王妃速速离开,等皇上气消后,再去求求……”
瑾颜默然良久,半晌才勉强道:“也好,今日之事不要让王府的人知道,本宫不想让她们更加忧心。”
摘几朵梅花放在手心之中,深浅有致的红色花朵映着白净的手心,似霞光染红的苍凉。那样不掩饰的忧伤心镜,花开花落自无声,是浮生里难得的静处。花瓣的微凉,隔着手心透入心房,激起心中的层层恨意,狠狠地将手心握紧,再次展开那本是开的正艳的花朵,失去刚才夺目的灿烂,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现在的她就如这被掐碎的花朵,繁华浮生独自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