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听你没事讲这么一大堆费话,你只要告诉朕用什么解毒,可解不可解。”适耀听他越说越多,只是不提解毒,心中陡然一沉,瞬时急怒攻心,发出狂吼般的叫声。
那太医心头一片慌乱,顿时面色骤变连滚带爬的跪到在他面前,朝着适耀狂磕头道:“可解,只是少几味药引子,而且这几味药只有皇宫大内才有。”
“那还愣着做什么,开了方子让人回宫领出药材解毒啊!那这么多费话,这群奴才就是会误事。”适耀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微微和颜悦色。
这个时候,宁王悄悄叫来世邀小声吩咐了几句,世邀听完点了点头便跟皇上告退说要去找与此事有关的人前来问话。适耀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手让他下去,并道:“叫到寄悠阁来,朕要亲自审问。”
片段之后,太医将开出的方子交给适耀查阅。“七星海棠……这种至毒之物对身体没有一点损坏吗?”适耀拿在那张方子在手里,左右掂量后顿时面色骤变,将目光紧紧锁在太医身上,黑眸中,既有怀疑又是不解,开口询问道。
太医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七星海棠虽是至毒之物,但是对于中了这种混入多种毒药的病人来讲,却是以毒攻霉的解毒药材。对身体当然有所损坏,但影响不大,只是体质会较正常人弱点,只要往后注意调理,不会操劳过度,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随着他娓娓道来,屋内的人都满是哀伤,适耀与宁王左右相看之下,二人此刻已没了主意,都生怕日后会有留下什么损伤,关心则乱此事将他们的心搅得其乱无比。随即还是适耀开口向太医询问道:“没有其他法子吗?”随着太医沉默后的一跪,大家都一阵又一阵抽着冷气,如意她们吓得直哭,急忙跪下请罪:都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郡主。
“皇上,依微臣看还是先解毒再说,日后还有机会再进行调理。”宁王一瞬间的失神后,恢复了理智和思考:随即又说道:“微臣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调查中毒的起因,要查清楚是何人所为,又是何人主谋。”
“那就依宁王的意思,先解毒再说!朕记得皇宫尚药局还有几颗七星海棠,让人取来一颗便是。”适耀摊开手掌,将方子交给随身来的内待手中,眉宇间却是挥之不去的哀愁印记!
宁王长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忧郁,语气沉痛地道:“皇上,听说这二日太后娘娘的身体欠安。老臣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是秘密进行,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以免太后娘娘的恐慌。”
“那就这么办吧!”适耀听完宁王的话,思索一阵子点了点头,声音凭的高了几度,吩咐那正要回宫取药的内待道“你们听着,这件事不许任何人外传,免得惊了母后的凤体。”那内待急忙跪地称是,匆匆而去。
室内一片静谧,唯有铜漏的滴水声打破这片死寂。寄悠阁的内厅燃着无数支银烛,烛光如白昼。适耀立住脚,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那个纤弱消瘦的人影。翠绿色的床帘在烛光的映下早失去白日的翠绿悠然,只是暗淡凄凉地轻轻摆动着。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掀起床帘轻轻地坐在榻边,轻声道:“宁王,世邀将瑾儿中毒前碰过的东西,接触过的人都召集起来没有,让太医细细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对。”
瑾颜面色苍白,安静地躺着,适耀望着毫无生气的面庞,禁不住心酸起来。这些年,他宠爱的女子终是没有一个好下场,刚刚下旨说要立后,就有人敢下毒,但愿以后入宫后会好点,起码他会尽全力去保护她。现在看来,也只有进宫才能保她的安全,宫外那些人的手还是能伸得过来。也罢,大婚之后,一切都好了。适耀想到过些天她将要嫁给他,唇角禁不住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犹自出神,却听太医进来开口道“微臣刚刚查看过那件玫红色的牡丹花纹宫装,制作这件宫装的云绵是用夹竹桃煮过的,而且衣裳上还有夹竹桃干粉。想必是试穿宫服时,呼吸之间误吸进去也说不定。”
适耀禁不住心头乱跳起来,沉吟了一下,站起来走了两圈,有些疑惑向太医询问道:“夹竹桃干粉,干燥的3克就能使人死亡,怎么只是昏聩。细细说清楚,到底怎么会事。”
“回皇上,郡主误吸入夹竹桃干粉本会必死,只是因为近日一直有人在郡主的饮食中混入一种慢性病毒,二者相克,所以只是引起神智昏聩。”太医略一沉吟解释道。
适耀信步走出屋外,目光不经意般冷冷地扫过站在屋落的下人们,他目光所及之处,大家都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只有一个俏生生的婢女例外,神色沉静,波澜不惊,好像事不关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