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到眼前这个男子出现,整个人倒也是松了口气,在他的示意下躲进了戏台后面去了。
“徐老板,小爷我来就为了听九雅唱的曲子,无论加多少银两小爷我都给得起,快让九雅出来。”那姓赵的公子哥倒也依旧是张扬跋扈,丝毫没有将台上被他称之为徐老板的男子当做一回事。
“九雅今日身体抱恙,我让她先行回去歇息了,扫了诸位的兴致倒也是我的错,今日一切费用均免了,算是给各位爷赔礼了。”那徐老板也是一副淡若清风,慵懒无神地斜倚在戏台旁的圆柱上,突然从腰间取出一个烟袋锅子来,旁若无人地填烟丝点火,啄了两口便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一看就是个老烟鬼!
“小爷会在意这点银两?让九雅出来!”那姓赵再次拍案耍起了脾气,“今日小爷一定要听九雅的曲。”
“哦……”徐老板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圈,对那姓赵的贵公子说道,“那请赵公子先回府,躺在自个院子内的床上,合上眼睛,指不定今日能做个好梦,梦见九雅姑娘再次为您唱曲,不过切不可梦错人了,若是梦见徐某人唱曲子,怕是会将赵公子从睡梦中吓醒来。”
遥沐芸一听这话,直接乐了,完全没有顾忌地笑出声来,而在这里的其他几位公子虽看不惯那个姓赵的,不过像是碍于他身份各个隐忍着离去,结果这么片刻的功夫,就剩遥沐芸还留下来看戏,其他人都走光了……
“少爷!”玉卿急了,忙拉了拉遥沐芸的衣袖,对她劝说道,“莫这般。”
“臭小子,你算什么玩意,居然笑话小爷我?!”那姓赵的原本听了徐老板的一番话,直接冒火了,在听到遥沐芸的笑声就像是加了油一样,火徒然窜起八丈高。
遥沐芸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嘴角逸出鄙夷的轻笑,语调不温不火地回道:“在下是人,一个会笑的人,一个见了蠢货做了蠢事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的人。”
玉卿脸色一白,玉溪脸色一凛,便见玉溪袖间突然溢出一抹刃光,她戒备地一步向前,时刻准备保护遥沐芸,却被遥沐芸一把拉住了。
“既然你活得不耐烦,小爷我便成全你,来人呐!”那姓赵的公子哥顿时间勃然大怒,对遥沐芸怒吼道,“将这个狗杂碎丢……”结果遥沐芸一步上前,手中攥着的银针飞快地在那姓赵的公子哥脖颈处戳了数针后,对方粗俗不堪的骂娘声戛然而止。
遥沐芸冷哼一声,素手一转,又是在他身上连续插了数针后,眸子内掠过一丝刺骨严寒般的冷意,她漠然地开口对突然捂住喉咙嘴巴不断张张合合的赵公子说道:“人既然讲不出人话就一辈子别说话了,你是不是很喜欢进鱼池里面嬉戏?将他丢进鱼池去。”
玉溪点了点头,几步上前,将那姓赵的人突然瘫软下来的身子一把拖拽从另一边的门走了出去,之后便听到噗通一声,某人落水了,玉溪也回来了,随后听闻了声响匆匆赶来的侍从焦急地寻找着那姓赵的身影。
“那位赵公子刚才不晓得怎么了,突然破口大骂人起来,又突然捂住嘴像是中了毒一般,然后疯癫地跑向那边,再之后就听到一声落水声,怕是赵公子出事了。”遥沐芸居然故作有些担忧地对进来的对方侍卫言语道,“快去瞧瞧吧,莫出了人命了!”
毕竟这姓赵的怕是张扬惯了,让侍从都守在外面,里面倒也没人护着,所以现如今空凭遥沐芸言语,那群侍从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冲向了另一端的门去救那姓赵的。
遥沐芸淡若无事地将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与戏台上依旧慵懒自在吞云吐雾的徐老板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之后的麻烦事情送给你徐老板您了,在下非常期盼听徐老板高歌一曲……”她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后便领着玉溪和玉卿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锦芳院。
那些侍从赶去将那姓赵的从也就及腰的鱼池内捞出来后,便见他吐了好几口水后,不断地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就是一句话都吐不出来,而且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力劲来,像是瘫了一般,所以才会在那鱼池内溺水。
待那些侍卫抬着姓赵的准备打道回府医治时,遥沐芸已经悠哉悠哉地在另一条街上闲逛。
“少爷,您这般做……这不行呀!”玉卿惴惴不安地对遥沐芸言语道。
“哦?为何?”遥沐芸不以为然地回道,“对方什么身份?”
“瞧着着装打扮,金王世子赵林卓!”玉卿叹了一口气对遥沐芸回道,“您还记得四姨太凤栖么?就是从金王府出来的,这位王爷是个外姓王爷,战功显赫,虽然现如今已经被卸了兵权,但是被封王也算是帝都内不小的人物,与老爷交好,您可是惹了大祸了。”
“哦?”遥沐芸听了这个依旧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那家伙已经哑了,又瘫了,怎么指认我?”她微微一笑倒是这针灸之术初试颇为满意,近些日她练就着这防身用的针灸之术倒也颇具成效,“不怕。”
“但是那徐老板看到所有的……”玉卿续而言语道。
遥沐芸摇了摇头道:“他不会说的,那种人看得出来。”
“可是……”玉卿还是不安地说道。
“无需担忧。”遥沐芸依旧安抚这玉卿,对玉溪言语道,“刚才没有旁人看?”
“并没有。”玉溪摇了摇头,对遥沐芸回道,“少爷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