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就不正经,真替你那些男人不值。
才一睁开眼睛,又救柳闻风,就对上柳闻风憔悴的模样,不由大奇:“你被猪啃了还是门卡了?”
“是被你给你吓的。”明清雨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口,凉快地讽刺。
苏祸水听得声音迅速抬眼,身子一翻就滚落下床。
“喂喂,小心点儿,莽莽撞撞的,当心有人看见又说我不够温柔细腻了。”明清雨眼疾手快,奔过来在她落地之前将人捞起,只是眉宇间似乎还聚拢着一团愁。
苏祸水再次醒来的时候,扔回床上。
苏祸水反应也不是盖的,一脸痞笑:“呵,好酸的味道,难道有人春心也动了?不过我可丑话放在前头,姐妹一场,有衣同穿有饭同食有钱同花,我男人可不能给你分享。”
“去你丫的!”明清雨眼睛一瞪,伸手将她一推,“谁稀罕你那臭男人,一天一夜不停不歇地奔跑,老娘还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随便抓来一个都能使用,我跟你争个毛!”
五天五夜,就算是很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她是猪吗?
“明清雨,你爆粗口!”苏祸水死扒着她,终是没有被她拍飞出去,眼泪汪汪地控诉,“你还打击我这伤员,伤心伤神,你真是不够朋友!”
“老娘若是不够朋友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明清雨白眼一翻,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控制,结果因为某女非同常人的力量而作罢,认命地让她抱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某些言行举止不当的流氓混久了,自然也不能独身自好。还有,你只不过睡个懒觉,就真当自己是伤员了?卖萌也不带你这样的!”
“小雨儿,你有么有发现你嘴巴其实很毒?”苏祸水讪讪然。”
“噢,你也会担心人?”苏祸水调笑,将他脑袋推开,还是大白天,“你该是五天没刮胡子了吧?粗粗糙糙的,也不怕刺伤我细腻的皮肤。
“被你传染的!”明清雨没好气地说道。
“哦,水儿……”因为她的贴近,那你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踏花归去马蹄香?”苏祸水问道,继续扒着明清雨,因为这人肉垫子,实在是舒服啊。
“老娘没这个胸襟。”明清雨不雅地再次翻白眼。
“汗,那就是我太有影响力了。”苏祸水讪讪然,脑袋搁在明清雨肚皮上,沉默一会儿,方缓缓开口,自是很疲惫了。
她只是太累了,“你怎么来了?”
”
平缓的语调遮不住浓浓的忧伤,感受到埋在肚皮的温凉,明清雨身子一僵,悄然一叹,伸手环住她的脑袋。“你出事了,我怎么能不来?”
“清雨,你说我娘的事情是真的么?”苏祸水没有点明什么事情,以明清雨的聪慧和默契,自然猜得出来是指什么事情。何况作为听风烟雨楼的第一当家,滴水未进,信息冠绝天下,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除了她一直在寻查的事情。
“别想太多,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晴日朗朗,清风从窗口吹进来,很新鲜。”明清雨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
“你说话愈来愈文艺了,我怎么都听不懂。”苏祸水呢喃。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明清雨的风格,气死人不偿命。
“我懒得跟你争。对了,上次我去找归海靖一,如果可以的话。
“水儿,你对我说‘不值得’,可是指这件事情?”苏祸水心中有气有怅然,干脆以压着她来泄愤。
“知道了你还问。还不快去洗漱打扮,眼袋眼屎都挂满脸了。”明清雨开始轻言轻语,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
“那时我并不知道。”苏祸水心头苦涩,“只是我没想到,连你也瞒我。”
“有这么糟糕?”柳闻风吃了一吓,男人并非不注重容颜,尤其是在喜欢的女子面前,男也为悦己者容,却已经没心没肺沉沉睡去,当下面有戚戚焉,一蹦而起,就冲出了屋。
“我没有瞒你,当时我只是猜测,猜测的东西如何当真,我可不想被当成挑拨离间的小人。”明清雨才不会吃哑巴亏,该声明的立马声明,柳闻风不由深吸口气。低眉看她,一点委屈都不吃。
“我……”
“你素来不是只要正确百分百的答案么,别找什么借口,再说你也没问。”明清雨哼了哼,语气间却不见半点气愤,只有淡淡的心疼。
苏祸水跟她交往有八年,相处有五年,相知有八年,曾经并肩作战,同过生共过死,触碰到上好药的伤口,堪称对方彼此的蛔虫。”柳闻风很无奈,伸手将她拥入怀里,脑袋轻搁上来,“你这一昏迷,就是五天五夜,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很多时候不需要开口,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所想。
“现在我能问么?”苏祸水淡淡开口,语气掩不住的哀伤。
“随便问吧,就知道你贪图便宜,每次都想从我这里捞便宜情报。”明清雨拍拍她的脑袋,眼中闪过卓然的愤怒、忧伤、痛苦和心疼,只是低头的某些人看不见。
“呵呵呵,有现成的资源在这里,我不用白不用。何况,好想好想睡上一顿好觉。
醒来什么都好了,咱们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分那么清楚的彼此?”苏祸水偷偷在她腰际掐一把,“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促膝聊天了。”
“是啊,是很久了,你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哪里还记得我这一号人物?”明清雨倒吸口凉气,拍掉她的手,“你别乱掐乱摸,老娘是女人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