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微愣,呆呆的看着她。
“唉,不说了,反正这其中的境界你们也不懂。”苏祸水看一眼不解茫然的两人,还想开口,蓦地一只信鸽从高空飞过,忙手放唇边吹了声哨子。
飞行的鸽子盘旋一圈,降落她的肩上。
“辛苦你了,小乌鸦。”苏祸水摸摸它的脑袋,抓过来贴在脸上狠狠蹂躏一番,方才去解它足下的小竹筒,抽出信纸,才瞄一眼,笑意盈盈的脸顿时黯淡下来。
北浪苍好奇地凑上去,以他的角度,只看到一行绳头小字——
京都形势有变,速归。
“苏姑娘。”北浪苍心头一紧,看向苏祸水。
“不好意思,我京城有事,就不和你们同行了,马我先带走,后面的你们自己解决吧。”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直接动手飞快拆车,然后驾着马一溜烟跑了。
“就这样扔下我们了?”莫可沫抿抿嘴,回头瞄一眼被拆下的马车尾部,摸摸鼻子,望向北浪苍,“怎么称呼?”
“在下北浪苍。”北浪苍忙揖手道。
“怎么比我这个书生还斯文!记好了,我叫莫可沫,后会有期。”在枝头一点,人已凌空而去。
“我……”北浪苍眸光复杂,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好久,想了想,转身收拾车尾,拍拍依旧昏迷的车夫的脸,“醒醒,醒醒。”
听闻京城改革在即,风起云涌,苏丞相更是卧病在床,几天没上早朝。苏祸水一路餐风露宿,连续跑死了两匹马,终于来到繁华的都城。
“吁!”一拉缰绳,跳下马背,不等门口的两人反应过来,就急吼吼向苏府里面冲去。
“哎,姑娘,你——”门口的侍卫忙架起矛戟,死死捍卫基地。
“我是苏府的大小姐。”扯下脖子上的玉佩,苏祸水道。
苏祸水离家十余载,侍卫自是不认识她,但这玉佩,众人还是听老爷提起过的。何况……
“原来是大小姐,小人失礼了,老爷在书房,让您去那找他。”侍卫收起兵器,恭敬地说道。
“嗯。”苏祸水点点头,对那跟在身后的侍卫说道,“我还记得路,你不用跟了。”便心急火燎地拔腿跑进院子里。
迎面站着一人,好像在吹笛子。苏祸水早上没吃早餐,又跑了一路,有些头昏眼花,跑过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他。
“噗通!”
不巧的是,下面是一片剔透的池塘,荷花骨朵就像含羞的少女欲笑还迎,雨后的荷叶上面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那人被撞,咚地砸落一池的安逸,惊起半天高的浪花。
“你会游泳吗?”见他很快在水里挣扎,苏祸水问道。
“会。”受害者不明其意,下意识回答。
“那你自己爬上来吧,我还有事。”苏祸水于是点点头,拎起裙角跑得飞快。
“喂……咕噜……”他只会三脚猫的泳技啊,她怎么不问清楚再跑!这个池塘,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深,“救命……”
“砰!”急切推开扮演的大门,苏祸水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欣喜地喊道。“老爹?”
“雅儿,是你吗?你回来了?”男人闻声快速转头,四十出头的年纪,依然和记忆中一般硬朗,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张开双臂。
“老爹!”苏祸水欢呼一声,摘下头上的斗笠,冲进他的怀里,“我好想你!”
前世她是特工,是保卫国家的工具,所以她从小就只有训练加训练,再加上训练。一次次出生入死的任务,感情对她而言,只会是累赘负担。可是她要变成八面玲珑的特工,学的何止是武力上的知识。每次冷漠看着人间的离别爱恨,其实潜意识里她也是渴望亲情的吧。
她死后来到这个异世,没想到竟然能得到这个愿望,尽管娘亲生下她后就离开人世,可是有爹和两位姨娘关爱有加,依然还是能让她体验到亲情的暖和。
又何止是眷恋,被人呵护关爱的感觉如何的好!
“老爹也想你。”苏王川抱着女儿,也是满眶热泪,摸摸她的脑袋,“十二年不见,我的雅儿长大了。”
“是呀,都比老爹高了。”苏祸水撇撇嘴,“老爹你好像变矮好多。”
苏王川翻个白眼:“不要一回来就打击你老爹好不好,老爹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知道知道,你年轻。”趁着拥抱的光景,苏祸水悄悄给老爷子把脉,忽的眉头一拧,直接揪住他领子,“老爹,好像你你没病吧?竟敢唬我!”
“别别别,别动粗,有话好好说。”苏王川苦着脸,“老爹的胡子快断了。”
“断了正好,省得你到处沾花惹草!”苏祸水松开手,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老爹,“我一听说朝堂有变,丞相大病不起,就连夜赶路,跑死两匹马才到京城。如果今天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老爹,后果,你懂得的。”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他装病是引她回来她就是白痴了。
她虽离家十余载,但离家前所造成的破坏,相信对老一辈的下人和亲友还是记忆犹新的。
苏王川不由打个寒战,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跳的欢快。“雅儿,你先消消气,老爹这么急召你入京,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为我着想?”苏祸水嗤笑,“老爹,你别是说因为想我,就肆意放出风声,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她家好爹,二十年前就是丞相了,二十年前他才多大,小小年纪就站得高,长袖善舞精得很呢。在她印象中,他就是老狐狸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