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相公也知道此事,还以为相公已经把此事告知娘。”薛氏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秦凤舞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可能?她自个身子难道自己会不清楚,月事每月来得条理,怎么可能会得不孕不育症?
太妃心中一沉,本以为讨了个好媳妇,谁知却是个二货,起身拂袖,声音压得很沉很沉:“乏了,都退下吧!”
傲嬷嬷赶忙上前搀扶住太妃,深深眺望了眼秦凤舞,低垂着眼帘扶着太妃绕进屋内。
“儿媳告退!”薛氏缓缓起身,转身于她擦肩而过,眼底就闪过三分不屑七分鄙夷,沿着屋外走去。
秦凤舞快速转身出了屋,伸手抓住薛氏手臂,眼里透出深深寒意。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薛氏手臂隐约感觉一阵疼痛,深皱眉心,充满威严的声音却难以掩饰颤抖之意。
“不孕不育症,亏姐姐说得出口。”秦凤舞手中力度越发重,细眉轻挑,“耍手段,你还嫩了点!”狠狠甩开她手臂,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
仅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令薛氏头皮阵阵发麻……
薛氏揉着肿痛的手腕,这话分明是在挑衅她,半挑了眉尾,轻轻抚摸凸出的腹部,抬起眼皮不屑看着她:“秦妹妹,我知道你得知自个不能生育,又瞧见我身怀六甲嫉妒得很,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便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往后日子可长得很,千万别想不开才好。”捏着手绢翘起兰花指擦了擦汗,轻挪几步与秦凤舞擦肩而过之即,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看来前阵子下的药不够分量,她还是恢复一贯嚣张作风,今日欠了她的,他日必定要她薛兰睿一一吐出来。望着望薛氏离去的身影,她目光沉静,神色肃然,觉得这事有蹊跷。
太妃斜躺在床炕上,紧闭着双眸显得十分疲倦,半响,沉声询问道:“你觉得薛氏的话可信不?”斜着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傲嬷嬷。
傲嬷嬷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走近床边回道:“回太妃的话,老奴觉得不能单听薛姨娘片面之词,秦姨娘看上去面色红润,发育良好,月事也算井然有序,又怎会不能生育?”
闻听,太妃思索着,听得很是有理,伸手扶住傲嬷嬷伸来的手背,起身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道:“嗯,你说得也并无道理,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薛氏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傲嬷嬷沏了杯茶递在太妃跟前,稍声道:“您是过来人,薛氏图什么想必您心里有数。老奴待会去找御医来给秦姨娘诊断诊断,再下定论,太妃意下如何?”
太妃端起茶杯,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可!暂且静观其变,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傲嬷嬷不敢深想,低声应了一声。
回到四合院的西厢房内,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秦凤舞步伐停顿在自家房门外,眺眉瞧见屋内灯火通明,映着一抹修长的身影,心下思忖,这身影不像是女儿家的身材,带着疑惑的心情推开那道门。
宫染夜坐在静默的坐在椅子上,侧着脸凝视着秦凤舞,眼底色泽闪过一丝疑惑,察觉到她脸上几分黯淡,“你去哪了?”一改往日的淡漠疏离。
仅此一句话话,令她心下暗暗吃惊。
接触到宫染夜眼底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犀利,秦凤舞眉心间夹杂着疑惑,闪烁的眼瞳中透着不信和讶异,走近他身边蹲下身,伸手摸住他额头,挑眉疑惑道:“爷,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又变了个样?”
谁能承受得了这等打击啊?刚接受他变傻一事,突然间又变得古里古怪的,纵是她再怎么冷静,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该不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宫染夜满脸的莫名其妙,见她一脸神经兮兮的,搞得他浑身不是滋味儿,什么叫一下子变了个样?
“你胡说些什么?”他怔了半晌,眼底立即闪过一丝狐疑。
“爷,你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吗?”秦凤舞声音里透着几分迟疑。
宫染夜有了几分犹豫,起身走近窗边眺望天边一轮月牙,目光沉沉看不出一丝情绪,淡淡地道:“当日被偷袭摔下马后,醒来发现已睡了好几日。”
秦凤舞听着,眼睑就缓缓地垂了下去。
她眼角微挑,冷静地道:“爷想不起来也就罢了,伤口还疼吗?”
他倒是忘得很彻底,这些日子没把她给折腾坏,一面担心他旧伤复起,一面又怕他知道几位姨娘弃他而去的事,复杂的心情顿时闷在心坎上。
宫染夜手不由得触摸胸口上欲裂的伤口,坐在椅子上,托着下颚,漫不经心地抬起慵懒的眼皮直射向她,“疼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我饿了。”
话刚落,“你们这些废物,二爷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王爷若是怪罪了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就听屋外传来傲嬷嬷焦急的斥骂声,走廊上陆续传来烦杂的脚步声朝四合院涌来。
“爷,八成是寻你来了。”秦凤舞眼角撇了一下隔着雪白的糊纸映出的点点火光,拉开门走了出去,一眼望去院子里身穿深蓝色家服的小厮,个个高举火把将阴暗的四周照亮,原本还算蛮大的院子此时却显得格外窄小。
四合院是二公子家眷所居住的地方,两位姨娘都回了娘家,薛氏又因怀孕搬去蕊心阁,现在也只有她一人住在这院子里。
傲嬷嬷见满脸倦容的秦凤舞,赶忙上前一步恭敬的福了福身,询问道:“秦姨娘不知您可有见过二爷?二爷也不知怎就失踪了,若天亮之前再找不到二爷,太妃说是要拿奴才们问罪,这该如何是好?”忍不住唠叨了几句,脸上就露出慌张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