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凤舞怯怯抬眼望向男人,声音很是细小,在接触到他那深情宠溺的目光时,脸蛋愈加炙热。
按照古代风俗,女子初吻只能献给丈夫,如今她阴差阳错踏入这个家门,拜了天地,她就没有选择余地。况且对这个男人颇有好感,比起嫁给一个残废为妻,还不如将错就错。
闻听这话,宫染夜嘴角勾勒一抹笑意,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张灼热脸蛋,蔓延至那片红润的朱唇,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声音很柔很轻:“不要怕。”
不断在她耳边甜言蜜语,安抚她那慌乱的心情。明明说好不碰她,待她最无防备之时,将她吃得一干二净。
折腾了一夜,床单上铺着白喜帕沾着点处子血,一早太妃就差婆子来验证,证实是处子血后,便将那块白喜帕拿走。宫染夜一早就不见人影,听府里丫鬟说是这会子他常不在府里,八成是又去了怡香苑。
新房是位于朝南向北,周边近邻是二夫人、二姨太、三姨太的住处,管这院子叫‘四合院’,是王爷次子宫染夜家眷所居住的地方。
院子大门直通往王爷、太妃住处凝香苑。王府很大,有大大小小的院子,北苑的厢房都是用来接待贵宾,而南苑是世子宫傲居住的地方,西苑是提供下人们饮食起居的住处,东苑是小郡主宫冷凝住处。
夕阳西下,东窗一道明媚的阳光逆照在那张清秀的脸上,人儿坐在椅子上,长发披泻在后背,身穿白色内衣,一脸倦容,身体隐约作痛,狠狠咬着朱唇,难受得很。
喜鹊站在她身后梳理着那头凌乱长发,心中十有八九料到什么,笑道:“姑娘,第一次免不了疼痛,过会子就会好,你先坐会,奴家去打点热水来。”
秦凤舞听得面红耳赤,这丫鬟说这话难道一点也不忌讳吗?望着铜镜,她暗自稍叹,回想起昨日暴风雨,记忆却如此清晰,保存了二十五年处子,就这样没了,心下暗暗叹惜。
桃子走近她身后,一面梳理着那头长发,一面做笑道:“姑娘,之前奴婢跟你说起的那事儿,你可得牢牢记住了,好应付王爷、太妃提问。”
“嗯,这个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忧。”秦凤舞稍声应道。
桃子要她牢记的事儿,无非是有关凌家的事,她也知道现如今身份被掉了包,已酿成大错,便也乖乖听从这两妮子的话。
因对王府不太了解,太妃心思细腻,便差傲嬷嬷引路。
傲嬷嬷领着秦凤舞从穿廊饶过后花园,只见眼前满院子的梅花树,这会子的雪已停了下来,树枝上结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块,湖面上也有少量的冰块,刺鼻的空气中却很是清爽。
“凌姨娘,这边请!”傲嬷嬷眼波流转,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一间厢房外,冲她恭敬弯腰,做个了请势。
进了屋子,秦凤舞目光环视着周围,只瞧见厢房两旁恭恭敬敬坐着几位女眷,视线缓缓落在坐在诸位上一对老夫老妻。
王爷身穿黄色锦袍,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着深深威严,年纪约有六十来岁,看似很难接触。而坐在右边的太妃身穿暗红色绸缎,满头银发上镶着珠光,手持着一把棍子,她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就像盛开的菊花瓣,每根皱纹里都洋溢着笑意。
嬷嬷吩咐下人准备三杯茶,便让她进屋去。
秦凤舞走近正厅,只觉得那一双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她,浑身很是不自在,提了提心,双膝跪在地上低声道:“儿媳给王爷、太妃请安。”
“妹妹真是不懂规矩,嫁进王府就得改口称爹、娘。”边上的薛氏故意调高嗓音,生怕屋里的人听不清这话意思。
眼波流转,视线淡然扫向薛氏,只见她身穿黄色罗裙,肤如凝脂,鹅蛋脸,长相姣好,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可惜眉目中却多了几分张扬凌厉。
敢在王爷面前毫无忌讳发言,想必她就是桃子口中的大夫人,薛氏。
王爷视线冷冽睨了眼多嘴的薛氏,扶着那把白须,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道:“一家人哪有两家话,无需多礼。”
看来这个王爷并没有外表上看似难相处,反倒和蔼了起。
“亲家公、亲家母近日可好?”太妃挑眉睨向秦凤舞,长得清秀可人,举止间大方得体,比起那些儿媳,这丫头倒是蛮随她老人家的缘,很是满意的点头,眼底流露出欣赏之意。
“托王爷、太妃的福,家父、家母一切安好。”秦凤舞稍稍回了话,望了眼下颚抬得高高的薛氏。
听了这话,薛氏那是一肚子的气,刚说她不知礼仪,这会子又不知改口,端起下人递来的茶水,润了润喉,嫌弃的眼神深深回望了她一眼。长得倒是挺标致,可惜却偏偏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挑眉不屑道:“我说妹子,刚刚姐姐说你什么来着?你怎一会子都全当是耳边风?着实不成体统。”顺手将桌几上的手炉放在膝盖上,言语间不时挑唆起。
太妃望薛氏一眼,视线落在秦凤舞身上,脸上显然几分不悦,傲嬷嬷差了送茶的丫鬟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福身行了个礼,见这气氛着实有些凝重。蹑手蹑脚走上前一步,偷偷冲着跪席在地的秦凤舞瞄了个眼色,这才脸上绽放出笑容,轻声唤道:“凌姨娘,该向王爷、太妃敬茶了。”
秦凤舞深知,纸是包不住火,就算她隐瞒了这事,冯家人迟早也会找上门来,就算她不是凌姑娘那又如何,新婚之夜早已被二公子吃得一干二净,若是继续隐瞒此事,怕是会招惹王爷、太妃厌恶,何不趁此机会自个先招了,以免日后惹来一身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