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小智看着眼前的妇人,突然之间想到了娘亲,那是一种亲切的感觉。
妇人的年纪不大,看着也就比上官霞蔚大个几岁,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有着丝丝岁月留下的沧桑,那一袭竹青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是如此的相衬,似乎有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那是一种浑然而出的,不是后天努力出来的。
听着小智这话,妇人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又觉得这孩子倒是挺有礼貌的,于是对着小智浅浅的一笑:“你叫我姨娘便行!”
“哦!”小智很是乖巧的对着妇人笑着应了一声:“姨娘,小智只是想下河去捉河蟹而已!以前小智在家的时候也捉过很多河蟹,然后浣浣会帮我做成我最喜欢的清蒸河蟹,然后我就把最大的那两只一只给娘亲,一只给浣浣!不过到了最后,娘亲和浣浣碗里的河蟹却还是进了小智的肚子!我想下去捉几只河蟹上来,这样浣浣就会早早的来接我和娘亲了!这么久没见浣浣,小智都想浣浣了!”
妇人听着小智的话,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却只觉的鼻尖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小智口中浣浣是谁,但是能听的出来,这浣浣对他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就刚才小智对她说的这翻话,她也能感觉的出来,这孩子似乎有那么点点的与众不同,但是却也是个重情的孩子!为了他口中的浣浣,竟然在这么大冷天的要下河捉蟹,这大冬天的哪来的河蟹呢!再来,似乎他口中的浣浣已经走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走是不是她所理解的那个走呢!
“你叫小智是吗?”妇人笑着问道。
“嗯!”小智点头:“我叫上官礼智,娘和浣浣都叫我小智!”
“上官礼智!”妇人细嚼着这四个字,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复杂的神情,为什么这四个字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曾经,似乎有谁和她说过,如果生个儿子就取名叫礼智。要让他既不失礼仪也不失智慧!只是,那个和她说这话的人是谁?和眼前的这孩子又会有关系吗?
“嗯,上官礼智!”小智又是一点头。
“可是,孩子,这大冷天的又哪来的河蟹呢!河蟹要在热天的时候才会出来!你这样下去,不仅捉不到河蟹,只会冻着自己!这样你娘亲和浣浣不是要更担心你吗?”妇人不烦不燥的劝说着小智,不知为何,自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便觉得自己与这孩子有着一定的缘份,也很是喜欢这孩子!
“啊?”听着妇人如此说道,小智愣住了:“这个时候没有河蟹啊!那不是浣浣还是不能回来了!而且我下去了,不但捉不到河蟹还会让娘亲与浣浣担心?”
“嗯!”妇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小智不下去了!小智不要娘亲和浣浣担心!小智答应过浣浣会乖的,不能让娘亲为小智操心,更不能让娘亲伤心的!浣浣说了,娘亲这辈子最苦的就是心了,所以小智不可以再让娘亲伤心!可是,那浣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小智都已经很久没见着浣浣了,都想她了!姨娘,你知道浣浣在哪吗?我想去找她,可是不知道她在哪!”
听着小智这话,妇人是大概的听出了点意思来了,敢情估计着小智口中的浣浣是不是已经没了,只是他娘亲不忍心告诉他而已!哎,可怜的孩子!妇人的心里为小智感到伤感。虽然说这孩子的心智好像是有点与众不同,却也是个没有坏心眼的孩子!
“小智!”妇人有些慈爱的唤着小智,脸上露出一抹同样慈爱中带着柔光的浅笑,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小智的脸颊:“听姨娘话,把鞋子穿起来好吗?还有把裤管也放下来!浣浣可能是有事情要忙,所以才不能来接你和你娘的!姨娘相信等她办完了事情,一定会来接你和你娘的!姨娘知道,你对浣浣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听姨娘话,不要下河去好吗?还有,你出来多久了?回去吧,等会你娘看不到你,也该担心了!”
小智先是听话的蹲下身子,套上布袜,穿上鞋子,放下裤管,再将赛在腰带上的衣摆也拿了出来。再站起身子对着妇人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姨娘,你放心,娘亲不会担心的,因为我是带着娘亲一起来的!”
呃?妇人微微的怔了一下,转头四下探了下,但是这四周除了他二人,也没见着有第三个人啊?这孩子怎么说是带着他娘亲一起来的呢!用着不解的眼神看向小智。
小智向前两步,蹲下身子,抱起上官霞蔚的骨灰坛,对着妇人再次露出一抹纯洁如婴孩般的笑容:“姨娘,这就是我娘!浣浣说让我和娘亲在这里等着她回来接我们的!还有浣浣说,娘亲一人在这里会孤单寂寞的,小智不想让娘孤单寂寞,所以小智会陪着娘说说话,也会带着娘亲在竹林里散散步,这样娘亲就不会孤单了!”
妇人的心似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喉咙似乎也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原来,过世的是他的娘亲!那么他口的浣浣呢?是不是还健在人世!那她去哪了?她怎么放的下心放一个心智与孩子一般的人独自在这里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将他放在这里?是不想要他吗?觉的他是一个累赘吗?妇人的心里冒出无数个的疑问。
“小智,告诉姨娘,浣浣为什么要离开你?”伸手轻轻的抚着小智的脸颊,眸光落在了那骨灰坛上,为何她会觉的这骨灰坛里的人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为何她有一种感觉,好像那骨灰坛里的人曾经与她是很亲密的人呢!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