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哥哥,怎么推的这么轻,秋千晃的一点都没劲,你再推的重一点,婉儿要荡的高高的,就像飞起来一般。”
沐少臣似乎看到了一袭白衣的琇浣坐在那秋千上,她那清脆如铃铛般的声音从那秋千椅上飘近他的耳边。
“浣儿!”沐少臣情不自禁的一声轻喊,伸手向那秋千椅,想去触摸秋千上的琇浣,然,却在他的手伸到秋千椅上时,秋千椅上的琇浣却消失不见了。
沐少臣的心紧了一下,右手也停在了秋千椅的上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失望的苦笑。
右手在秋千椅上停留了一会后收回,两手转动着轮椅,慢慢的在紫藤花架下转动着。
紫藤花是为琇浣种的,琇浣说她喜欢看着紫藤花开时那如瀑般泻着的漂亮花海,她也喜欢闻着紫藤花那满园飘香的芬芳,更喜欢在紫藤花盛开的时候在紫藤花下荡着秋千,那感觉就好似在一片花海中自由的飞翔。
自琇浣说完以后,他便让人在他居住的这院中种了紫藤花,且而绑起了秋千,只可惜琇浣没能看到如她所说的如瀑般泻下的紫藤花海。秋千倒是荡了无数次,只是一年的时光,她却是没能等到紫藤花长大,缠绕。
他如宝贝一般的照顾着这紫藤花,看着它们慢慢长大,相互缠绕,也看到了它们盛开时那真如琇浣所说的如瀑般泻下的花海,也闻到了紫藤花盛开时飘满整园的芬芳。
这个紫藤花架,这个秋千,除了自己,他没让任何人碰触过,他也不会让别人碰触,这是他送给浣儿的,除了他与浣儿,谁也不能碰触。
紫藤花架下的那片柔柔的草坪也是为浣儿准备的。
“臣哥哥,这里好硌脚!”三岁多的小琇浣在那暧暧的阳光下,着一袭浅粉色的绸衣,光着脚丫子站在那他刚让人种好的紫藤花下,皱了皱那弯弯的柳眉,弯了弯那葱白的脚丫子,有些不悦的对着差不多高她一半身子的沐少臣说道。
沐少臣将小琇浣抱起,让她坐在了那秋千椅上,拿过一旁小琇浣脱下的锦袜,很是温柔的为她穿上,略带宠溺的刮了下她的俏鼻,笑着说道:“怎么把鞋袜都脱了呢!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将自己的脚露出来呢!你不知道脚只有自己的夫君才可以看的吗?”
然,小琇浣却是对着他甜蜜一笑,双手一伸,往他的脖子上挂了上去:“有什么关系,反正婉儿长大了也是要嫁给臣哥哥的!”边说边将另一只没穿袜子的脚往沐少臣身上一伸,示意他将她的这只脚也穿好袜子。
沐少臣浅浅的一笑,拿过一旁的袜子,再次帮她穿上,只是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就好似吃了蜂蜜一般。
“臣哥哥以后不可以再看别人的脚!臣哥哥是婉儿的,你要等婉儿长大,只能看婉儿一个人的脚!”小琇浣略带着威胁性的对沐少臣说道。
“好!”沐少臣没有多说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其实不用琇浣说,他也会这么做,除了琇浣,他谁也不要!他的心自琇浣出生,见她的第一面起,被深深的被她牵系着,眸光更是停在了她的身上。
小琇浣听到沐少臣这么一说,顿时的笑的乐开了花,那搂着沐少臣脖子的双手搂的更紧了:“臣哥哥最好了!婉儿就喜欢臣哥哥,婉儿要快些长大,婉儿现在都才到臣臣的胸口。婉儿还要和臣哥哥一起看着紫藤花开,要和臣哥哥一起看着它们慢慢长大,相互缠绕!不像现在这样,它们像婉儿一样小。到时候,婉儿坐在秋千上,闻着紫藤花香,臣哥哥帮婉儿推着秋千,婉儿还在赤着脚走在紫藤花下,那婉儿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小琇浣说着,如山泉般清脆的笑声响辙了整个院子。
琇浣说喜欢赤着脚走在紫藤花下,可是却又不想小石子硌脚,于是他想到了在花架下铺上了一层细草,就连整个园子的四周,他也让人一起的铺了起来,这样他的浣儿可以赤着脚走在草坪上,这样他的浣儿就不会硌脚了。可惜,自铺好后,浣儿却再也没有机会走过。
“浣儿,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是按着你的意思准备的,这个秋千你已经十六年未曾坐过了。你喜欢的紫藤花已经长大了,它们的藤条已经相互缠绕了。花架下面,臣哥哥也铺好了草坪,你可以自由自在的赤着脚走在上面,不用怕小石子硌到脚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坐到这秋千上,让臣哥哥推着你,高高的荡起?”沐少臣自言自语的轻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的沐少臣,突然微皱了下眉头,那离院门较近的耳朵微微的动了一下。
“沐九,回来了!”
沐少臣转过身子,对着那院门口说道。
声音刚落,只见沐九一脸正色的朝着沐少臣这边走了过来。
沐九依旧是一袭深灰色的长衫,脚上依旧是深黑色的布鞋,只是那鞋面上却沾着点点零星的尘灰。
“少爷!”沐九对着沐少臣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沐少臣潋去了一脸的柔情,一脸严肃的看着沐九问道。
“正如少爷所料,段夫人当年的离开并非那么简单,这一切好像和段二姨娘脱不了干系!”沐九一本正经的对着沐少臣说道。
“果真如此!”沐少臣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还有!”沐九欲言又止的顿了一下,看着沐少臣,似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还有什么?”
“段小姐上了紫竹庵!她会不会是想……”沐九没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