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妃没想到慕容雪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到她回神,人已经到了慕容雪招待客人专用的大堂里了。
此时她早已经慌乱了手脚,全凭慕容雪摆布,早已经不知觉的矮了一截,哪儿还记得自己来这儿的最初目的为何呢?
“姐姐来此所谓何事?”
许久,慕容雪在这房间中懒懒的倚靠在主座的软榻上,一敛自己的浅笑,淡淡的开口问道,一脸的淡漠,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熟络劲。
“这不是雪贵妃日前相邀吗?宋妃怎么敢违逆雪贵妃的美意呢?”
显然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宋妃这才恭敬的开口,脸上闪现疑惑不解。”
说着也不由宋妃拒绝,拉着宋妃的一条胳膊就往屋里走,全然不顾宋妃是何反应。
宋妃一听慕容雪那话,连忙行了一个礼,你是不知道,本宫可是想死你了,早就盼着你来这泠月居玩玩。
“本宫自然知晓姐姐自然想见本宫,只是本宫有点儿不解,这放肆胡闹的嬷嬷,可是……姐姐授意的?”
慕容雪眉梢一挑,满脸亲切的笑容,话语却带着置人于死地的陷阱。一不留意,就有可能掉落进去,万劫不复。
“贵妃这话可是要冤枉臣妾吗?”
如此浅显的陷阱,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慕容雪早就料想到眼前这人不会掉进去的,而且依照她初步对其的验证,这点儿伎俩都无法招架,这也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不过,此时听了宋妃如此开诚布公的质问,慕容雪反倒来了几分兴致,水眸中闪过精芒,淡淡的注视着宋妃。
红唇轻启,慕容雪一只手懒懒的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淡然的开口:“其实冤不冤枉,让人细细查查的就清楚了。本宫认为,这宫里每个新进的,还是久住的侍婢都有登记,一问便知。宋姐姐,你说本宫这话说的可对?”
“……”
宋妃闻言,微微后移了一小步,在慕容雪露了那么一手之后,显然也知晓慕容雪话中的事实,然而又细细思量了一下慕容雪前后的态度,也察觉出了异样,这才稍稍站定脚步,平复自己心虚的情绪。
“雪贵妃说的自然无错,不过臣妾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即便闹到皇上那儿,臣妾也问心无愧。不过……臣妾也要好心的提醒贵妃一句,这死无对证的事情,会让皇上如何看待娘娘您呢?”
似乎抓住了慕容雪的破绽,宋妃越说心里越有底,自然口气也越发的张狂起来。
“这就不劳烦姐姐为本宫担心了,人长一张嘴,反正死无对证,按姐姐话中的意思,我们屋里细聊,那本宫在皇上面前编什么出格的事,皇上也查不到吧?”
慕容雪稍稍坐起一点,无比狂傲的接话道,气势竟比宋妃更甚一层。
“难道雪贵妃当真不怕皇上查出来?”宋妃别有深意的试探道,嘴角噙着一抹算计的笑。
“要是再加上个把人证,不知道是不是更能让皇上相信些?姐姐,你说呢?”
”
若有所思的暗暗思忖,刻意拿手有规律的敲击着小台桌的桌面,不答反问。
一听此言,宋妃又是一惊,不由抬眼深深的打量慕容雪,试图看穿她的想法。然而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根本窥探不到慕容雪一丝一厘。臣妾可不敢谬断。
“怎么?姐姐对本宫这提议也十分赞赏?竟连一点儿意见都吝啬提出,难道姐姐不知道这样会让本宫误会姐姐是赞同本宫这样做,而被本宫付出实际行动的吗?”
见宋妃打量过来的眼神,然而长久的怨气挤压在心,慕容雪一点儿也不闪躲,直接与之对视。半响未见她回答,实际上也料定宋妃不敢开口,故而刻意死揪着不放,将话点到明处问道。
“雪贵妃向来才智过人,臣妾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臣妾才疏浅薄,想必娘娘自有自己的打算,“雪贵妃说的哪里的话,这点小事何必介怀?”
宋妃早就没有起初的气焰,无比恭敬的回答道。
“瞧姐姐这认真劲,本宫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好好的为何弄得这般严肃起来,深深破坏了这闲聊的气氛。”
忽然,慕容雪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宋妃面前,又让她移不开半步离开。
“既然姐姐都不介意,一把托起她,满脸堆笑的开口噌道,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果真是她开的一个玩笑一般。
然而,宋妃心里却知道,只要自己刚刚有一句话说错,就可能被眼前这一袭火红衣裳的人逮个正着,后果如何?难以预料。
本来是来示威的,反而被慕容雪将了一军,别提心里有多窝火。可是,宋妃也很清楚,现在自己处在劣势,根本不能表露出一丁点儿异样的情绪,否则……
“时辰不早了,臣妾也该告辞了,叨扰多时,本宫若是再纠葛其中,实在不好意思,还望雪贵妃您别见怪。”心知再在这儿呆着也占不到半分好处,宋妃不由开口辞行道。
“这么早就走?姐姐怎么不多坐一会儿?难道是怪本宫刚刚那玩笑开过了吗?”慕容雪十分不解的开口挽留,满脸的不舍。
“雪贵妃这话可就说错了,臣妾怎么会将玩笑话放在心上,实则是天色不早,出来这许久,身子乏了,这才请辞的。贵妃您可千万别误会了,否则叫臣妾情何以堪?”
宋妃也一脸姐妹情深的表情,上演着不舍离开却又非要走的戏码,神情亦惟妙惟肖,若不知情的人瞧见,肯定以为二人情深似海,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