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面一直静候的人,也被慕容雪这一声惊到了,一个稍稍有些颤粟的粉色身影急急从外厢奔了进来,也搞不清这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就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的侍候沐浴,怎么就能激起这轩然大波呢?
不解的揪了几眼一脸死灰色跌坐在地上的暮儿,又转眼看向脸色铁青的慕容雪,额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却不得不开口劝解,“贵妃娘娘息怒,请娘娘看在暮儿尚且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她的过失。”
言罢,她还不忘悄悄的贴近已经呆傻的暮儿身侧,轻轻拉扯暮儿的水袖,示意她赶快叩头请罪。
已经回神的暮儿,正欲再次叩头谢罪之际,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狗奴才,竟然敢惹贵妃娘娘生气,该当何罪?”
水绿色的身影缓缓的绕过屏风,出现在里间,脸露愤怒之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等候多时的慕容柔。
“奴婢……奴婢该死,该死!”暮儿被慕容柔这么一惊,不顾额上涌出的鲜血,重重的叩头请罪。
“哼,你死不足惜。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拖出去砍了!”
慕容柔愤懑的命令着,殊不知身后还侵泡在温水中的慕容雪脸上正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诡笑,一双漆眸华光流转,死死的看着她……
慕容雪不疾不徐的招手示意自己的贴身小婢柳儿过去,自己则缓缓的起身,将玲珑的身姿毫不避讳的呈现给屋里的几个人看。
不得不说,这慕容雪的身材确实完美无瑕,让身材也很好的慕容柔都心生妒忌,强忍着毁了眼前这人的欲望,慕容柔脸上挂起浅笑。
然而,慕容雪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一般,慢慢的步出浴桶,任由柳儿为她擦尽身上的水迹,又小心的为她穿戴。
见慕容雪已经着装完毕,慕容柔这才开口说道:“来人啊,你们都傻愣着干嘛?赶快叫人来将这不知死活的人贱婢拖出去砍了。”
不多时,几个侍卫果真出现在这屋里,却看见慕容雪一脸冷色的注视着自己,不由一哆嗦,不敢再有分毫逾越。
“怎么?你们都站在那儿干嘛!”慕容柔不解的怒道。
就在此时,慕容雪慵懒的声音才在声音响起:“柔嫔似乎弄错了一件事,这儿不是你的醉月阁,而是本宫的泠月居,本宫都还没说话呢,你在这儿指手划脚的,不妥吧?”
话一出口,直接将慕容柔的颜面扫地,顿时慕容柔的脸上挂不住笑了,一脸铁青的狠狠吐出一个字。
“你!”
“难道本宫说的不对?”
风轻云淡,慕容雪稍稍挑眉,满脸诧异。
“柔嫔也只是为了替贵妃平口气,虽有不当之处,想必妹妹也不会就此为难姐姐吧?”
心中自是明了了几分,慕容柔也收敛了自己的怒容,脸带笑意的开口反问。
“姐姐说笑了,你我虽是姐妹,不过这是皇宫,有其规矩。而本宫受命执掌后宫,岂可罔顾?不过……”
慕容雪一点儿也不急,慢慢的踱步到那还僵在地上的小婢!暮儿身侧,小心的将其扶起,这才淡淡的继续:“不过你我姐妹一场,这又是一个误会,那就另当别论了。”
“暮儿,伤着没?”
关切的话语响在那小婢的耳边,一时竟然真的傻了,喃喃的连连吐出几个字:“没,没,没……”
“刚刚真的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只怕本宫此时就无法站在这儿呢。”
慕容雪又莫名其妙的冒出第二个让人不解的话语,众人彻底懵了,不知道眼前这一袭火红衣衫的女子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娘娘说的什么话,这,这是奴婢应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娘娘您吉人自有天相,方才逢凶化吉的。”总算找回了几分神色,暮儿淡淡的开口。
“哎呀,你这额头!”似是刚刚才发现一样,慕容雪惊呼一声,随即唤道:“快快快,去请太医来给看看。”
“娘娘,奴婢不碍事的。”
“瞧你这傻丫头说的什么昏话,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慕容雪不满的噌道。
“谢娘娘抬爱,奴婢真的无事,稍稍包扎一下就行了,用不着惊动太医的。”暮儿惶恐的开口推脱着。
“本宫向来有恩必报,这伤是要治的,一会儿太医来了,让他给你仔细的瞧瞧,别落下病根。稍后,本宫自会好好的赏赐你,现在先料理正事。”
慕容雪满脸感激的笑容,淡淡的开口,言罢便不再去看暮儿,径自转身看向同样傻了的慕容柔,露出一个迷人的浅笑,便不在理会她越发傻愣的杵在原地。
侧身,看向那些冲进来的侍卫们,冷冷的开口:“给本宫搜,定要抓住那逃跑的刺客,敢刺杀本宫,抓住了本宫定要活剥了他。”
被慕容雪凌厉的眼眸扫过,一干侍卫顿时如坠冰窖,不由自主的颤粟一下,一时回不过神来。
“愣着干什么?要本宫亲自去追不成?”
慕容雪脸上的寒霜越发浓烈,声音也寒了几分。
“奴才遵命!”
这般一刺激,一干侍卫总算回神,即刻敬畏的一拱手,急急的追了出去。
接二连三的冲击,慕容柔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此究竟所为何事,见一干人都离开了,方才回神,也欲离开,然而慕容雪却没打算就此让她离开。
缓缓的转身重新看向慕容柔,脸上换过自己的招牌笑,慢慢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