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对我无害,我对你也没企图,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突然慕容雪收敛起自己的浅笑,一脸正色的清冷开口,那话语中的寒意,竟然比那男子更甚几分。
言罢,也不去理会男子惊诧,一侧身向着这座庭院更深处走去……
潮湿的屋舍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精心的设计,这儿的屋舍有些古朴,却不失庄重。然而长期没有阳光的照射,这院落实在是很重的湿气。
慕容雪眉宇微微隆起,却什么也不说,继续往里面的厢房而去。而奇怪的是,紧随其后的白裳男子也没有阻止,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只是保持适当的距离走在那红裳女子的后面。
“滴答,滴答,滴答!”几点汇聚起来的水珠顺着屋檐滴落,偶尔还有一滴滴在慕容雪未绾起的青丝上,沁了进去。
在这样的路上行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前方便出现了一个正门。
总算是到了尽头,慕容雪轻轻的输出一口气,却依旧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语,也难得去理会身后的那人。
伸出两只手,按住紧闭的屋舍大门,慕容雪便欲推门而入。
然而!
事实上在最后那一刻的时候,一抹白色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一边一拉,阻止了慕容雪的动作。
“怎么你打算就在这儿开口说?不怕被有心人的探听了去?还是说,你肯定就有恃无恐,所以不去在乎那些无关生死的事情?”慕容雪并不气恼被人这样不客气的对待,眉梢淡淡的浅笑着问道。
“为什么选择这儿?这里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去,就连皇室中人没有特殊的待遇,亦不可踏进去一步。”白裳男子总算开口多说了几句话,却还是一脸淡漠,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果然是个冷若冰霜的冰酷男人。
“好吧,没想到我拒绝了你的爱慕会让你如此嫉恨,小气道连让屋子都不让我进。想我也是堂堂绝代佳人,竟然要沦落到站在外面跟别人说话的份上。哎!”慕容雪一脸悲戚的演戏着凄苦的戏码,声音哽咽的呜咽道。
可惜,用一只水袖遮住下半边脸颊的慕容雪,那殷红的红唇正挂着得意的笑。然而,那白裳男子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她凄惨的神情外。
“呃……”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变脸如此之快,说笑就笑,说哭就立马哭上了,白裳男子唇角撇了撇,却没有多说什么,微拧的眉宇正清晰的告诉慕容雪他在思索自己的话。
慕容雪也像突然变得很有耐心一样,不去打扰男子的思绪,而是继续扮演着自己被欺负的角色,止不住偶尔眼睛还会滚落几点虚假的泪水,去扰乱男子好不容易坚定平静的心湖。以至于……白裳男子许久也下不了决心。
“哈哈哈,没想到冰块也有下不了决定的时候,哈哈哈!”慕容雪突然开口狂笑起来,嘲讽道。
尔后,慕容雪一敛自己的笑容,换上淡然的笑,缓缓开口:“我们就在这儿谈吧,我本来也不想进去,不过故意那么做,我可没有随便进入人家祖宗祠堂的毛病。”
“你如何得知那儿是……?哦,没事,能在这儿谈最好。”男子脸上闪过诧异,然他自知自己失言,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我也觉得,比较这儿还是挺安全的,很难被人监视。”慕容雪眉宇轻扬,开口答道。
“你要谈什么?”
“哎呀,薄情郎。我们之间可多着话题聊了,像……你为什么在这儿?这殿阁为何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还有……你为什么要……刺,杀,皇,上?”慕容雪并不着急的开口连问几个问题,却难得的一次没有说一个字的谎话。
“我只能简单的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其他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白裳男子淡然的开口说道。
“随你。”慕容雪也不去纠缠,轻吐出两个字,便不去看白裳男子。
“这儿是我软禁的地方,皇宫任何地方我都能去,却没有皇上的命令,我不能出宫。”男子淡淡的回道。
流光闪过,红唇轻扬:“软禁?你的意思是……”
“你其实在坐牢?”一丝精芒闪过慕容雪的眼眸,她浅笑着开口说道,虽是疑问句,心中却万分的肯定。
心里暗暗道:原来他竟然会是一个囚犯。
然而更让慕容雪心中疑惑的是,既然是个囚徒又怎么会如此这般随意?
羽烨,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干傻事的人,即便如慕容雪这般深沉的人,很多时候也看不透那一副隐藏在邪肆魅惑外表下的灵魂。
“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白裳男子轻吐出一个字。
“呵呵,没想到坐牢也能坐的这么轻松的,难得难得。”慕容雪似是喃喃自语,却又恰当好处的让男子能够听到。
“你……”
“不必介怀,我不过随口感慨一下。”慕容雪不等男子将话说完,便随意挥挥手淡淡的说道。
尔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眉宇一挑,随意至极的开口:“你看我这健忘的记性,咱们面也见过两次,天也聊了这么久了,竟然会连你的名字都忘了问,这叫什么事?呵呵,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带着疑惑离开的。”
一脸的理所当然,随便还给那男子砸了一顶高高的帽子戴,一双漆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与那冷凝的漆眸对视,无一丝畏惧。
“冷落风。”
“秋落醉清风,残梦寄浅恨。”男子一脸淡然,慕容雪却也适时的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