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要杀人了!”
跌跌撞撞,却又适时的爬起,一路拖着,丝丝红线蔓延。
“快来人啊!”
“噗通”一声匍匐在了御书房的门栏处,嘴中却还在嘟嘟囔囔的嚷着:“救……救命……雪……雪贵妃……要杀柔……柔嫔娘娘了……”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那公公已然昏厥过去,瘫倒在地,落下最后一个字。其他宫人见了这样的场景,立即回禀的回禀,托扶的托扶,手忙脚乱,却又有条不紊。
“……”
邪肆的表情没有一点儿改变,一袭明黄色龙袍在身的俊逸男子,脸上洋溢着读不懂的笑意,手指无规律的叩击着玉案,过分平静的聆听着安公公的陈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公公早已经将自己见到的景象说了个一清二楚,可是眼前这至高无上的君王,除了邪笑之外,竟无一点儿其他的表示。
“说完了?”
就在安公公以为就这样等下去的时候,头顶传来了淡淡的声音,似魅似幻,无一点儿真实感。
“奴才确实只听到了这句话,那个奴才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皇上您看是不是……”
听闻皇上问话,安公公立刻恭敬的回答,话末,壮着胆子试探的问,孰知!
“你下去,这件事朕不准任何人宣扬出去,否则……”
羽烨很是随意的在自己的脖颈一比划,惬意到了极致,却森冷无比,连跪拜在地的安公公也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再不敢多言,安公公退出了这件房间,徒留下一脸诡异笑意的羽烨,深邃的眼眸中流转着读不懂的光芒。
“你说什么?”
醉月阁中,慕容柔满脸诧异的开口惊呼,一点儿也不相信那回报之人,身子都止不住的有丝轻颤。
“回娘娘的话,奴婢句句属实,御书房那边,皇上一直在里面处理政务,不曾离开过。”匍匐在地的小婢淡淡的回禀着,去过御书房的人定然不会不认识她,她可是侍候在皇上身边的小婢之一,叫玉如。
与宛如是最得皇上信赖的婢女,几乎皇上身边的事情,没有她们不知道的,自然是除去了某些特殊的时刻。
“难道……那狗奴才没撑到?”
慕容柔满心疑惑,眉宇微蹙了一下,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那公公直接倒在了御书房前,而且安公公也将此事回报给了皇上,奈何安公公出来后,皇上却没有丝毫行动。”
那玉如带着恭敬的语气,却不算卑微的态度将慕容柔最后一丝希冀破灭。
“可恶!”
愤恨的捏碎了手里的一只茶杯,慕容柔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从口中迸出两个字。
原本干涸的伤痕因为她的使劲迸裂,加之捏碎茶杯时,手掌上又添了新伤,鲜红之色染红一片,灼烧了人的眼球,亦揉碎了柔嫔的心。
“娘娘小心行事,这事依奴婢拙见,最好就此作罢。雪贵妃正得圣宠,又怀有子嗣,即便真有其事,皇上也不会难为她。倒是娘娘您,这事到底如何,您心中明了,若是被皇上查出些猫腻,后果怎样?自不必奴婢多言,皇上那边随时可能唤奴婢,奴婢就不再多留,娘娘好自为之。”
玉如恭敬的开口,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陈述出来,同时也为柔嫔分析了一些眼前的境况,侍候皇上这么久,她怎么会猜测不到几分圣意?
明说自然不可以,故而好心的暗示,至于能不能听进去,她就顾不上了。
恭敬的行了一礼,玉如转身离去,然而她忽视了一个极端愤恨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柔嫔岂会错失良机?
即便没有皇上的依附,她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的计划。
慕容雪,她……一定要除。
精芒闪现,慕容柔唇角挂上了一丝嗜血的冷笑,抬手撕裂拉开伤口,在自己的衣服上撕开几条裂口,侵染上些血渍,尔后稍稍等候了几分钟,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众多服侍慕容柔的侍婢奴才早就被这景象吓傻了,如何猜测的出自家的主子究竟要做什么,然而不管她要做什么,都绝对足够慑人……
“雪儿,在想什么呢?”
踏进泠月居慕容雪寝殿的院落,印入眼帘的就是慕容雪倚在软椅上,支着头,却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一处,眨也不眨,不知道看些什么,连羽烨靠近她,也浑然不觉。
微微一愣,羽烨从身后将她搂住,轻声问着,轻啄了一下她的脖颈处,促使慕容雪抽回了自己的神思,扬起轻轻的笑,回视羽烨,轻启红唇:“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绪不宁。”
“有朕在,雪儿放宽心,一切都有朕。”
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羽烨挂上了温柔的笑意,宽慰着慕容雪。
“希望如此。”
加大了嘴上的笑容,慕容雪也不去分辨,只是淡淡的开口,心里却不以为意,真要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并不会寄希望给其他人。
即便是他……
“为何今天来的早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慕容雪淡淡的开口岔开话题。
“想你,就来了。”
很直白的理由,羽烨越发无赖的黏了上去,贴近慕容雪的耳际低沉磁魅的说着。
“有多想?”
慕容雪也不避讳,双臂往回一揽,直直的勾上了羽烨的脖颈,扬起柔媚的笑容,嗲嗲的开口追问道。
“想的朕一处理完手里的事,就钻了过来找雪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