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41）
管家开了门，四处张望一番，不见有人，那蹲在脚落的辑留钊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眼看管家就要关上门，辑画舞一急，忙粗声轻咳一声。
管家愣了愣，走出来观望着，见到辑留钊那醉意朦胧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满脸无奈，似是对这一幕早已见惯不怪。
“少爷……三少爷？”推了几次，见辑留钊丝毫没有动静，管理只得将他半扶半拖的弄进去。
辑画舞亦随后进门。
管家找人将辑留钊送回房间，辑画舞尾随，待丫环些都出去端水端醒酒汤时，她走过去，盯着躺在那儿的人，忍不住伸手在那张与辑家男人都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揪了一下。
“臭小子，我去了静雪阁再来教训你。”
临走时，辑画舞恨恨的，再抬脚，踹了醉得像死人的人一脚。
辑画舞没想的是，那天晚上，她回辑府的短短两个时辰，竟撞到了三个人，除去江上雪之外的三人……
静雪阁内所有门早已合上，连灯光，都暗得昏黄，只那大厅一小截焟烛还虚弱的燃烧着……
悄无声息的进了到江上雪的房间，辑画舞脱下披风，刚想去找江上雪时，那道门却豁然开了……
吱呀一声，惊得她急忙回头。
江上雪站在门口，似乎没有惊讶，但……好像有几分薄怒。
“舒玉娴叫你来的？”江上雪冷冷开口问着。
辑画舞一愣，严格说起来，他是因舒玉娴告诉她辑相度之事才来的，可……再严格说起来，她真的工非为舒玉娴而来，反倒……有些是为了她。
“不是。”
“还以为她不会去找你，没想到……”江上雪进房间，反身关上门，然后淡淡的像什么也没有一般，坐到一旁的茶岸旁，“不过更没想到你居然会来。”
黑暗的屋子，谁也看不到谁的模样与表情，只隐隐见着两个窈宨女子。
“我说了，我不是因她而来。”辑画舞亦坐下，同样淡然的反驳，只是，那气势没有江上雪的沉着，反倒是小姑娘的样子。
江上雪点了蜡烛，看着她，良久，“那你为何来？”
……
“不说话？是默认？”江上雪轻笑问着。
“不是，不过你这么对我与舒玉娴的关系有偏见，我得先解释一下，虽然……我们曾经是像亲母女，可现在……想必你也猜得到的，她对我早没了当年的真心疼爱，而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从来就不做。我更不会让谁利用我。”
话说完，辑画押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直呼舒玉娴的名字，原来她对舒玉娴竟真的几乎忘却了，连同那曾经的真心疼爱。
江上雪直视着她的眼睛一直未移开，此刻，带着淡淡的笑，她像是放心了，“你跟她……的确不同。”
“哪里不同？”辑画舞讶异问道。
……
又是沉默，江上雪盯着辑画舞，一瞬不移的，让辑画舞心里有些犯凉。
良久，江上雪那微白的唇轻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像是隐隐的悲痛，还有……恨。无止尽的恨。
“想知道烨儿母亲的死吗？”
未曾想到她会突然说到这个，辑画舞愣了愣，但还是点头。
江上雪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遥望天际……
“十一年前……”开口的那一刹那，江上雪才发现，原来，这件事即使过了十数年，依旧是痛，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她依旧无法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