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个……”苏悠想骂他,回头看看周围齐刷刷朝她翻白眼的美女,还是没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埋头看自己的小说。
不得不说,写这本小说的作者很善于煽情,弄得她心肝欲碎,差点当场泪飚了。
小说还在连载中,刚看完最后一章,下班时间也到了,不管斜对面总裁室的门是开的还是关的,里面的男人能不能看到她,她一把抓过包,飞快就朝电梯口冲去。
神色惊慌,基本是落荒而逃。
她其实不是怕田启亮,而是怕前夫张奇,莫名其妙的怕,怕他误会么,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
才跨到电梯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消失许久的孙楚楚终于给她打来了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晚餐。
相比苏悠看小说的纠结,总裁室里的气氛也有点诡秘。
“不知道张总和苏小姐是旧识,上次在我那里,做得有点过了。”田启亮率先开口,称呼也已经改了,既然只是个名誉的副市长,那也就不用再以官民区分贬低自己。
张奇从电脑前抬头,朝他轻笑,“田总客气了,田总能在一年内涉足多个行业,做到本市最大,可见,田总雷厉风行的手段也是足有成效的。”
“看来张总对我倒是很了解!”田启亮面无波澜的喝了口咖啡,已经能确定最近在背后调查他的人的确是他。
“所以,我对你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张奇突然从沙发上起身,不看他,负手站到窗边,俯瞰二十楼下的人和车,“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
“否则还像二十多年前那样,为了独自继承家产,把自己的亲弟弟推到河里。”田启亮也豁然起身,丝毫不怕的冷讽。
张奇挺拔如立的身姿微微一颤,扶在窗栏的手也不觉深深嵌入栏杆,骨节突出,指甲发白。
他对着张奇小小紧绷了一下的背影,丝毫不惧怕,继续出言冷嘲,“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不是二十多年前相信你,然后被你骗到河边,而是最近才知道她是你前妻,如果……”
“够了!”张奇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用力,“如果你敢动她一个汗毛,我会让你……”
“让我怎么样?”田启亮故做惊讶的截上话,“还想把我推河里吗,可惜……”他嗤鼻冷笑,“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
田启亮话落,就开门走了,听着似乎还回荡在办公室里的冷笑声,张奇体力不支的瘫倒到沙发上,倾城的脸色突然苍白,眼底露出萧穆的冷气。
“大小姐,你不是吧。”还没等苏悠把这两天发生的匪夷所思,至今想起来仍让她懊恼到捶胸顿足的话说完,孙楚楚已经发出一声尖锐的惊讶直接打断她,“你不会吧,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这样被他潜了。”
苏悠纠正她的用词,“不是潜,是骗。”
“靠!”孙楚楚不屑的摆摆手,“管他是潜还是骗,有一件事却是真的,我才出去散心两天,你这没出息的孩子怎么就去吃回头草了呢。”
“我没吃。”苏悠压低声音,手不觉扶额,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只怕,一晚上都会陷在她最不想谈的话题里,忙抖擞起精神岔开话题,“谚谚昨天打电话来,说想你了。”
孙楚楚怔了怔,回过神,面露遗憾的搅拌着眼前的咖啡:“哦,是吗?他那天见了你的那个朋友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他喜新厌旧的忘了我呢。”
苏悠按上她的手,眸光微微一闪,“怎么会呢,等你结了婚,我还打算让苏谚认你做干妈呢。”
“哎……”孙楚楚一声长叹,整个人都趴到餐桌上,有气无力的说:“看来我这辈子是注定成不了谚谚名正言顺的干妈了。”
“楚楚。”苏悠深深吸了口气,捧起她的脸,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他出国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任何音讯,也许,他早忘记我们,那时年纪这么小,说不定……”
孙楚楚用力一甩头,摆脱掉苏悠棉柔的手,猛然起身,也不管餐厅里还有很多人,对着她就是嗤鼻冷笑,“苏悠,你不是说你从喜欢过他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这么关心他的行踪。”
顿顿,她直接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钱扔在餐桌上,在转身时,用幽怨无比的眼神瞥了眼有点不知所措的苏悠,“苏悠,别以为你风光无限的前夫来了,你就可以这样践踏我的爱情。”
苏悠唇角动了动,想开口解释,可是,不等她开口,孙楚楚已经飞快冲出了门外。
“哎……”看着孙楚楚绝尘而去的车影,苏悠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痛,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能开口再提那个名字,结果呢……
目光悠悠飘向窗外,如果不去感受外面温度的差别,无论是哪里的夜,其实都是一样的漆黑寂寥。
她和孙楚楚的关系就是在那样一个夜晚被破坏的。
那个仲夏夜,少年没回她问去的要哪里,而是直接俯身吻上了她。
想来,那年她的确太小,他也不大,这个吻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亲来的更恰当,偏偏孙楚楚不这么认为。
和电视剧里上演的捉歼戏码一样,正当她被闷雷击中,瞪大眼,傻呆呆的看着眼前少年如花似的面容时,一声包含着委屈,被背叛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从头顶传来,“你……你们在干吗?”
换了苏谚,他肯定会很淡定的挑挑那双绝美的丹凤眼,无比镇定的说:“你不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