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禾愣了愣,他没听错吧,这几年来如果不是柳颜菲,他的身体能变得这么差吗?
还照顾,是陷害差不多!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张奇再次勾唇一笑,“你的医术不错,最近身体感觉轻快多了,有些事,是该到彻底了结的时候了。”
阮嘉禾本想再讽刺他几句,可想到这几年来他被毒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心下还是不忍,“要想彻彻底底的好起来,就别再把阮大医生的话当耳旁风。”
张奇微微颌首,在轻抿一口茶后,突然问:“这世上真的有易容术吗?”
阮嘉禾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怔了怔,点点头,“真有,还分好多种,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想让她看到真正的我。”张奇眼角掠过一丝苦涩,这个女人,现在把自己保护得像刺猬一样,就这样的自己,根本无法再靠近她,所以,他要换个身份,假借他,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她。
让她彻彻底底的了解他,她的前夫,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到底一直有多爱着她。
“真正的你?”软嘉禾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他要把心坚如磐石的自己都一直不愿再去回忆的,那段……幼年遭到父亲毒打,被母亲冷漠的他,鲜血淋淋的重现展现一遍到那个姿色一般的女人面前。
让自己在炼狱一回,只为挽回她!
这样值得吗?
他迟疑了下,只希望能帮他做个正确的决断,终究还是决定把昨晚看到的事告诉了张奇,“昨天,她是被田启亮送回去的,看样子,田启亮还去了她家。”
“是吗?”张奇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翡翠绿映衬得他手更是秀如羊脂白玉。
阮嘉禾自问很了解张奇,这一刻却突然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好像,这五年来,他是第一次用这么疏离的口气和自己说话,难道又是那个女人波澜了向来镇定自若,冷静如凝的他。
阮嘉禾只小坐了会就走了,他还要赶回b市去处理他不擅长的公事。
洋溢着饭菜香的包厢里,张奇黑瞳飞快闪过萧冷,按照阮嘉禾调查来的时间看,一年前才到这里的田启亮的确很有可能就是他。
他接近苏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拧拧蹙成一团的眉心,他疲惫一叹,只愿有你陪着,我的人生将不再那么寂寞。
因为憋了一肚子的气,苏悠这次踏进办公室,没再像上午那样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深怕背后有冷箭射来,她几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踢开了总裁室的门。
门外那些,他的真正秘书,果然也只是些会欺软怕硬的女人,在看了她这个气场一眼后,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身为当事人的苏悠并不知道,就在她关门那瞬间,那些女人已经以光波的速度从二十层的高楼向下宣导流言,“成为总裁的人后就是牛,你看看,上午还是俯首看地,这会已经是仰头看天了。”
苏悠的办公桌很简单,因为不想长干,今天来上班,她自己只带了个水杯,整张桌子上除了电脑,鼠标,鼠标垫,水杯再无其他的东西。
可是……苏悠以为自己被气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桌子上的确多出了很多东西,比如,创口贴,芦荟膏……
难道是哪个知道张奇遭到家暴,想借机讨好他的美人乘他们不在偷偷送进来的。
不管了,这些东西,反正不是给她的,手胡乱一捧就打算朝不远处和她面对而立的办公桌送去。
“你在干嘛?”低沉带着丝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悠身体一僵,没回头,等从惊吓中回过神,立刻继续朝那张一看就昂贵无比的办公桌继续走去,“把你的东西给你送去。”
“那是给你的。”男人轻飘飘的接上话,转眼间,整个人已经站到她面前,“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苏悠看着被他拉过去仔细拿紫药水消毒的手,脸绯红,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这还是昨天在一楼被那个人资美女故意“陷害”追尾时,擦破的皮,昨天因为震惊早忘了痛,回到家,因为苏谚的一个电话,更是把这点小伤丢到脑外。
发现手腕上的擦伤很严重,还是在今天上午,因为实在太无聊了,也因为好久没这么空闲,她向来感觉不出痛痒的身体,居然会被那点以前根本看不上眼的擦伤,弄得挠心挠肝,冷气直嗖。
原来,他要的药是为自己准备的,这一刻要再说不感动,就显得太虚伪了,沉闷着头,对给他粘创口贴的男人小声道:“谢谢你。”
男人的手,正轻轻的撕着另一头的胶布,闻声,手顿了顿,没说话,唯听到温润嗓音间逸出的轻笑。
苏悠有种错觉,他在故意拖延撕胶布的时间,握着她的另外一只手,似乎正在轻轻的拂着她。
错觉,肯定是的,他是报仇来的,怎么可能会对敌人心怀软意。
另一个声音马上反驳,切,他要报复你,直接报复不更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是,不是!是,不是!
回过神,猛然抽回手,讪讪道:“我先去工作了。”
等真正做到电脑面前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点开潇湘找到上午没看完的小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似乎还有那人余温的手腕上……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苏悠惊诧的看着昨天才见过的,她以为是人资,其实是张奇众多秘书中最得力的美女秘书邱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