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许因为昨晚严重失眠了大半夜,直到传来敲门声,她才满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天呐,抓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她顿时清醒无比,无比清醒,八点二十了,现在不吃早餐,外加路上不堵车,这么紧打紧算,也刚好勉强不会迟到。
蓬头垢面的开门,一脚拨开迎上来拍马匹的小蝴蝶,直接冲倒卫生间洗漱。
简单收拾一番,头发也就随意就手指梳了下,一溜烟的跑到门口,正打算换鞋时,突然看到坐在餐桌前,气定神闲边喝牛奶边看报纸的男人。
她好奇,昨晚明明自己快睡着时候,他还没回来;明明从他眼底看到了怒火,既然有那么多明明,为什么他还要到她的家里来,而且,就目前的样子来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忽然又想到他说的话,难道,他真的有短暂失忆症。
这念头一出,她当即想证实一下,“喂……你人不认识我。”
张奇拉下报纸,透过一角,面色平淡的看着她,“认识啊。”
苏悠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他所谓的失忆症不严重,她无比担忧的想,他的失忆症要是很严重,不然哪一天自己会不会被他当成陌生人,赶出了属于她的家的家。
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完全吐完,男人拉上报纸,抖了抖,接着说:“你是我老婆啊。”
嗷嗷……苏悠当即傻了傻,自从房价飞涨后,很多人都已经买不起房子,开始居无定所,而为房而结婚,为房离婚的事也开始屡见不鲜,难道说……
想到这里,苏悠眯里眯眼睛,从眼底放出危险的光芒,似乎想透过报纸,透过血肉直接掰出男人的心,好好看一看,好好瞧一瞧,以确定他无故赖上自己,到底是不是为了霸占自己的房产。
很显然的,直到眼眶发酸,她也没看出个究竟,男人在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注视后,虽皱了皱眉表示不悦,倒也没发作,而是很善意的提醒她,“老婆快八点三十五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呀……”苏悠一回神,差点忘了“青语”还有专门针对她个人的个人员工守则存在,来不及长叹短吁,直接慌慌张张的朝楼梯下冲去。
等她带上门,张奇马上轻轻放下手里的报纸,一把抱起蹲坐在脚边好像守护卫士一样的小蝴蝶,“这样无忧无虑,开心自在的妈妈,你喜欢吗?”
小蝴蝶呜呜一声,伸出舌头亲密无间的舔舔他的手背。
“我也喜欢,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即使让我身无分文又如何。”他把小蝴蝶放到地上,去房间里打开电脑,找到自己隐藏起来的一个文件夹,在里面很认真地写着什么东西。
苏悠气喘吁吁的跑到总裁室,还没来得及顺气,沈叶已经出现在门口,“苏小姐早。”
苏悠偷偷抬手腕看了下,不多不少,正好迟到一分钟,一分钟也是时间啊,所以,毫无置疑的说,她迟到了。
挠挠头,对她抱歉的笑笑,“早。”
对苏悠来说,整个“青语”就目前接触到的人来看,除了前夫张奇,最让她渗得慌的不是企划部,百般“戏弄”她的秦彩云,因为她知道她之所以会给自己个人守则,会把自己调到二十楼,听只是听命了某个人;也不是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庞大秘书群;当然更不是眼前的沈叶;而是在“青言”和沈叶并驾齐驱,同为张奇得力左右手的邱虹。
邱虹自从合着张奇骗她签下劳动合同后,对她就带着一种天生的敌意,仿佛她是什么不祥之人一样。
当然,经过接触,她也察觉出邱虹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除了当着张奇的面,她会温柔暖语,其他时候,她都是雷厉风行,不苟言笑。
沈叶的性格就和她截然不一样,平时脸上总带着微笑不说,还会给犯错误的人更多一份宽容,比如前几天,有个新来的秘书因为粗心把回款少写了个零,让公司多花了很多精力才去挽回损失。
要换了邱虹除了必要的罚款,肯定会把她给开除了,沈叶却没有,只象征性的扣了点奖金,自从听到这条消息后,苏悠从心底涌出对她的好感。
沈叶拿着一打资料走到她桌边,轻轻放下,“张总,今天不在,所以……”
“不会吧!”苏悠双眼瞪大,看着眼前堆得足足有三十公分高的文件,一声惊叹,以为自己睡眠不足听错了,不由把她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张总不在,他所有的文件都由我代为批阅!”
这太抬举,也太看得起她了,虽然她也曾为一司之总,可是,自己那公司,连人家的一个部门都比不上。
沈叶仿佛看出她的担忧,很贴心的安慰道:“苏小姐,不用担心,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沈叶说完就退出了总裁室,苏悠先对着一大叠文件袋发了会呆。
等回过神,觉得昨天对张奇说的,“食君俸禄担君之忧”虽然有点狗腿的嫌疑,不得不说,这其实也是自己工作职责所在的真实写照。
尤其当他不在,和自己是他首席秘书的现在,眼前的文件,都应该是自己义不容辞承担下来的,深深吸了口气,就开始埋头工作。
这一上午,苏悠过得分外忙碌,也格外充实,等真正站到他的角度,才会发现原来他每天都真的有这么忙。
“青语”早涉及遍布多个行业,而所有的事,不管大小,不分巨细,到最后,都要等着他亲自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