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颜小舒早已入睡,寒玉阳就依在窗边的桌子上小睡了一会,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传来,他睁开了眼,朝窗外望去,空地上的火早已息灭,月光下的密林显得有点吓人。
起身来到颜小舒的床前,为她拉好被子,轻轻地将门带上,施展轻功飞离树屋。
在离树屋不远的河边,一个一头银丝的女子正认真地吹着手中的一支玉箫,悠扬动人的音乐,月色朦胧的小河边,让她犹如是一个临水的森林神女一般。
寒玉阳来到那白发女人的身后,恭敬地一抱拳,叫上一声。
“师父!”
白发女子停了下来,箫声也随之停止,她慢慢地转过了身,月光下,那一头银丝的下面,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最让人难忘的了,她长着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
“寒儿,你来迟了!”
清脆若流水一般的声音,却冷冽逼人。
“对不起师父!刚刚……刚刚寒儿睡着了,一时没听到。”
不擅于说谎的人,特别是在恩师面前,一说就马上结巴了起来,可他不想让师父知道颜小舒的存在,师父为人阴晴不定,谁知她会不会对颜小舒不利呢?
白发女子眯起了桃花眼,她自小就看着寒玉阳长大,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非常用明显,他在说谎。
“寒儿,跟我说实话,你知道的,为师最恨别人骗我!”
寒玉阳定了定神。
“徒儿不敢!刚刚确是睡熟了,不敢欺瞒师父。”
白发女子嘴角微扬,冷冷地打量着寒玉阳,突然飞身而起,往寒玉阳树屋的方向飞去。
寒玉阳心里大呼不好,连忙跟着展开轻功往树屋方向飞去,师父的轻功天下无人能及,但愿,她别为难了颜小舒。
待寒玉阳赶到时,白发女子已到了颜小舒的床上。
“师父!一切都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徒儿。”
白发女子转过身看着寒玉阳,脸上似笑非笑。
“寒儿,你很在乎这床上的姑娘?”
寒玉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师父面前说不了谎。
“她是寒儿今生最想保护的人。”
白发女子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既是寒儿的心上人,为何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师父也并非食古不化之人,难道还会破坏你不成?嗯,这女子面容清丽,也算配得起你,起来吧!”
寒玉阳透了口气,没想到,师父这次竟如此的开通。
“谢师父成全!”
白发女子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我听欧阳护法说你前两天独自闯皇宫救出了一个女子,莫非就是这姑娘?”
“是,她被司徒澈那狗皇帝逼迫为妃,徒儿看不过眼,这才出手相救。”
“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愧是我苏幻月的徒弟。”白衣女子苏幻月赞赏地拍了拍寒玉阳的肩。
“寒儿,为师这次来,是要你去办一件事。”
“师父请说,徒儿一定办到。”
“我要你去皇宫天牢救一个人。”
寒玉阳奇怪,皇宫天牢,有什么人值得师父这样的挂心?
“师父有命徒儿一定办到,请问师父,要徒儿救的是谁?”
“四王爷司徒睿。”
寒玉阳一愣,司徒睿?他又是几时跟师父扯上关系的,日月教一向与红枫宫没有来往,甚至几年前老教主被司徒睿与司徒轩联手打败,可以说,日月教与司徒睿只有仇没有恩,为何师父要救他呢?
“师父,徒儿不明,司徒睿与我教有仇无恩,现在他被囚天牢,不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为何还要救他?”
苏幻月站起身冷哼出声。
“这你就不用管,反正,人是必须给我救出来,不管任何代价。”
说完,还没待寒玉阳再次发问,已是起身飞离树屋,很快就消失在飘渺的月光下。
走到颜小舒身边,见她那如羽扇般的捷毛扑闪了一下,就知她早已醒了。
“小然,我师父走了,你别装了。”
颜小舒呼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寒玉阳。
“寒玉阳,你都没告诉过我,睿被打入了天牢。”
眼中闪着泪花,为他心痛着,他一向爱干净,天牢那地方他怎么能受得了?还有睿王府里的五个丫头和阿碧小竹她们,她们会不会也一并获罪呢?
“小然,我是怕你担心!我救你出宫后,司徒睿和司徒轩被打入天牢,睿王府和轩王府全部被抄,好在,全部的家人只是被逐出王府,并没有获罪。”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行,我要回去,阿碧和茵茵她们几个都是女的,或是没了睿王府护身残志不残,她们不知会遇到什么事,寒玉阳,我真的不放心她们,你不是要去救睿吗?带上我,我不进宫,我去找阿碧她们。”
颜小舒的急和担心寒玉阳看在眼中痛在心上,可是,她现在是司徒澈通缉的对象,进京对于她来说风险重重,难道为了几个丫头,她就不顾自已的安危了吗?
寒玉阳摇了摇头。
“小然,你现在不宜在京城露面,你别担心,我自然会帮你找到那几个丫头的,你现在先跟我回日月教总坛,那里比较安全。”
“不!”颜小舒固执地摇了摇头。
“我一定要去,我可以扮成男装掩人耳目,要不,我易容也成,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去。”
看着她那固执的娇颜,寒玉阳叹了口气。
“好吧!去就去,但是,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