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朵将四套卷子封好,又交还鲜于洞洞保存。
然后请任杨杨出面凑钱购午饭来吃,她领起我、司马黄蜂和鲜于洞洞直奔医院。
一束鲜花放到医桌上时,我真不忍心看见老王原先的老虎脸,如今变成一张白纸脸。
两天时间,就翻了个样。
老王躺在病□□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
我们好像都看清了光阴的模样,或者说就是光阴的身躯。
老王的女朋友坐在床边,一个劲地落泪。
见我们来了,起身找凳子让我们坐。
自我介绍说姓孙,叫孙静,喊孙姐。
我们几个人都知道她是老师,所以没叫孙姐,都称她孙老师。
这回我才真正了解到老王的病,不只是瘫痪,还有脑溢血和胃炎。
病症报告已经出来,除了要供血外,还要以抢救的方式一直不能离院,生命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我们几个学生变得差点跟着晕倒,说真的,不是我们对这个没当多久的老师有多深的感情。
而是我们读了这么久的书,还不见有哪一名老师,能像他这样老是天天送给我们无数的向往。
送给我们无限前途的激励,这就足够了。
他能将差生的身份提高到“一定能升学”的话题上,别的老师都不会这样讲,更不会这样去做。
那种优生就是优生,差生就是差生。
能升学的就升学,升不了与已无关的思想。
足以表明他们的教学思路不会正经八百,只会求莫名堂。
哪像老王这种,敢将全班优劣生捞成一块整体。
并且将他的个人命运系在上面,成不了功就甘当平民,不教书。
还有什么勇气在一个学校内可以超越他?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为老王难过的同时,就渴望他醒过来。
将老王在学校的宿舍钥匙还给孙老师,想问试卷邮寄地址。
可老王睡不动,咋问?
节考的步骤,差点在我们几名去医院的学生手里乱了阵脚。
在下午回学校的路上,上官小朵不由自主地难过着。
我们都没法去安慰她,只苦恼着各自走路。
鲜于洞洞问我要不要终止上课,集体等老王醒来,瑞拿主意。
我犯愁得连吃饭的味觉都忘了,几个人都没吃中午饭。
听了鲜于洞洞的话,心头的弦立即弹得昏响。
毕竟自己是老班长,有什么事还得要顶住。
回头问司马黄蜂,看他的意见,他也拿不定主意。
过了好一会,我才对鲜于洞洞说,明天晚上等春游的人回来后,去找校长。
讲明老王和我们班的艰难处境,课照常进行,消息依旧保密。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停下进程。
其实,此时的我,也不知道这种做法对还是不对。
只一个劲地认为老王那厮平时钢筋火旺,应该是急火攻心。
这种病,不会太严重到回不来。
那么,他本人是绝对不希望我们停课,鲜于洞洞独自思考着什么又不问不讲。
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没有开始,教室里却不缺一个人。
鲜于洞洞走上讲台微笑了一下,比较起来,他的这一笑非常直率而又认真。
之后又对大家说老王没事,放心,在上课之前,想讲几句话,请大家安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