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那么多,也不想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低低震荡在耳边,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草气味,有很多记忆扑面而来,又全部支离破碎。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他状似无意的问。
沈尧疑惑:“什么电话?”
他微敛眉,停顿了一下低声报了一串数字后又问:“是你的电话号码吧?”
“是啊,”这下清楚他的意思了,沈尧回答,“你有打电话给我吗?我最近手机坏了,可能没接到。”
“哦。”他应了一声,楼层到了,江海南重新把东西放进沈尧手里,恰在这时沈尧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想着可能是米艳打来的催促电话,沈尧忙道了声谢往办公室走。
而江海南站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清瘦的身形看不见了,神色缓慢变得幽深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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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同事的东西分配完毕,沈尧往老太太的房间去送东西才想起来要把手机里米艳打的未接恩掉,摸出来看了一眼,沈尧顿时怔了。
脑袋里第一反应是完蛋了,被人抓了一个正着。那个号码太眼熟了,熟悉到她想假装不认识都难。
当年和江海南谈恋爱正你浓我浓的时候,他买手机她也跟去,两个人一起挑选的号码,末尾两个数正好是两个人的生日。
那件事之后她再也没有拨过他的号码,也以为早已经忘了,直到前几天突然接到这个号码的电话,当时她在洗澡,白晨边嚷嚷边吼她出去接电话,等她火急火燎衣服没穿跑出来,白晨还暗自嘀咕说那个号码很眼熟。
自然很眼熟,那个时候她还帮着自己接了不少江海南的电话。
那时她身上还有洗澡的泡沫,是初夏,屋里没有空调,她光着身子在屋里冷得瑟瑟发抖,握着手机的手指却滚烫,心跳一波一波几乎要跳出胸口,但只是几秒的时间,或许还要更短些,她便把手机递回给白晨,说了一句话,“不用接,这几天天天接到这样的骚扰电话,不知道谁没事打着玩儿。”然后不等白晨反应又跑回浴室继续洗澡。
莲蓬头冲下来的热水带起了满室的氤氲雾气,热水逐渐温暖冰冷的身躯,她也不记得自己最后是否站在莲蓬头下流泪,他给她打的电话,在告诉她他要结婚了之后,还有什么必要呢。戏明明早已在几年前就落幕,她却好像反应迟钝,现在才开始痛。
第一次果断没接他的电话,第二次第三次不接就会变得更加容易,到最后也就真的当成了无聊人士的骚扰电话。
今天在电梯里遇到他,他还开口问了,亲眼看着她在他视线里仓皇逃走,沈尧想骂自己没出息,想了半天还是咧开嘴角笑了,然后推开了面前的房门,“太太,我给你带了小米粥,您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