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院果然断药了,乔小妆急得想卖血。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提着胆子跟着前面的男人往里面的黑屋子走,心里还是怕的。进去前她反复问了价钱,先拿了一千块才肯进去,剩下的要抽了血才能给。
她是真急昏了头,也没想过这是不是骗人的,或者是什么不法勾当。她只知道这钱来得最快,做别的都有期限,秦婧那哪等得了?就几天也不行,她是真被逼急了,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她真想不到别的。
乔小妆一只脚踏了进去,抬眼一看,不对,她转身就跑。
里面是一群男人,都穿着白大褂,正抽烟酗酒。可有见过这么多人抽血的吗?有见过穿白大褂还穿皮鞋的吗?
乔小妆才转身,领她进去的男人见状回头伸手就扯住她的头发往屋里拽。
“来了还想跑?”
里面的男人知道有羊上门都涌上去又扯又拉,把她往屋里拱。
“救命,救命……”
乔小妆刚出声就被一团臭气熏天的抹布塞住了嘴,男人的力气很大,很快她的双眼被蒙上,手脚都被捆绑,她的身体被绑在一张台子上动弹不得。看不见也喊不出,眼泪跟水一样奔流。
心里被恐慌填满,进了无间地狱一样,恐惧侵袭四肢百骸,令她窒息。她就是钉在砧板上的羊,任人宰割了。
男人的笑声渐起,猥亵的声音令人作呕,有手碰她的身体,乔小妆嗡地一下脑子爆炸。
她激烈的颤抖起来,恶心得想吐,可嘴被绑得很紧。
不要,不要,不要……
她心底大声在喊,她二十年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她的衣服被撕开,布料撕裂的声音就跟刀刃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她身上,锯齿撕裂她的血肉,绞碎她的灵魂。
乔小妆的身体被绑着,动弹不了,唯一能动的只有脖子和头。
她绝望,她的眼前只有黑暗,一片充斥着血腥味和恐惧的黑暗,摧毁她一切希望和明天的黑暗。
嘭……嘭……嘭……
她的头一下一下用力砸在木板上,鲜血紧跟着喷流。
与其受这样侮辱,不如自我了断。
“给她上套。”
一个声音响起,很快乔小妆的脖子被圈锁。
乔小妆完全动不了了,脖子和手脚都磨出了血。
她不动了,放弃了。
再见了,妈妈!再见了,秦婧!再见了,顾恒!
今天过后,她还是她吗?不是了,不是她了,如果她还活着,她是活在地狱里。
她不知道,人性可以这么肮脏。因为肮脏,多少人的明天被埋葬;因为肮脏,多少人的希望被绞碎。阻挡了阳光,把人推进地狱,连灵魂都被撕碎了,什么都不剩,什么都不剩了。
“拿出来后马上急冻……黑子那边要剩,查查这女人的能不能配……弄完了移植到昨天弄回来那条蟒身上……”
乔小妆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世界一片混沌,什么都不是她的一样。
移植?移植?
她还能活着,她就是个怪物。
不要,我不要……她能出声,声带可能都被撕裂了。
为什么上帝可怜的不是她?她只想好好活着而已,她不贪心,她努力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支针深深地扎进她的皮肉中,她的意识渐渐抽离,就连撕心裂肺的痛都已经支离破碎。
她在无情的黑暗里煎熬,很久很久……
她恍惚间听见屋里有男人在鬼哭狼嚎,好像还有枪声,东西砸地的声音,她的身体似乎也在移动。
一切的一切她都感觉不到,意识被抽离了一样。
可是她知道她的眼睛是睁开的,睁得很大。看不见,她的眼里还是那片令她无助的黑暗。
意识里过了很久,都安静了。
她的手松开了,脚松开了,脖子也被松开了。嘴也解放了,眼睛还蒙着,什么都看不见。
有浓浓的腥味散发,一阵强过一阵的袭入她的鼻息。她不知道那个肮脏男人给她注射了什么,她很想拉回自己的感官,可意识还是渐渐不受控制,抽离出去。
庄千夜看着惨不忍睹的乔小妆,心脏就跟锯齿在拉扯一样。
那是痛,没错,是痛!
他的手在抖,生平第一次想抽自己。他看见她进去的,他没阻止。想让她看看人性,可就这么一点时间,他让她变成这样。
乔小妆此刻真的惨不忍睹,一头一脸的血,脖子和下颚在铁圈上磨得血肉可见,手腕和脚腕同样血肉模糊。
“乔小妆……”庄千夜喊她。
他的声音莫名的断了底气,心跟锥子在敲一样身心俱震。
痛,是痛啊!
她除了颤抖没有任何反应,庄千夜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她还是没反应。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是惧惮任何人接近,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庄千夜慌了,将全身血污的她抱进怀,护着她的头大步走出去。
龙二是跟着庄千夜的,见庄千夜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出来大惊失色,确定庄千夜没受伤才放下心。
庄千夜坐进车里一句话没说,绷着张比死人还僵的脸盯着怀里的女人。龙二看这情况是必须送医院的,没出声问,车身跟离弦的箭一般直接奔路上了。龙二是听见枪声的,上了路就让底下人过来处理。
庄千夜没揭开蒙在她眼睛的黑布,怕她再受刺激。
“听得到我说话吗?”庄千夜贴近她的脸,轻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