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的非常血腥,但是东恒已经明白。
他们此行来少林的目的就是生怕独孤冥日后出来报复,所以才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当场弄死独孤冥也是可以的,现在呢?很显然,他们的门主已经令敌人不战而退。
东恒求之不得,连忙上前抱拳:“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相信以冥尊的身份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独孤冥没有回头:“现在请你们把她带走!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放冷箭!”
这番话令东恒一阵面红耳赤,胡乱的挥手命令南怀素放下弓箭。
东恒上前拉着阮浓往后拖,西易连忙上前帮忙。但是阮浓还在誓死挣扎:“你听清楚啊,我以身相许啊!五年?三年?要不两年!”
独孤冥假装没听见。
东恒拖的更加用力,西易跟北辰风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两年不会很久,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阮浓已经被拖到洞门口了,但还是不死心的抓着石壁边缘,刚好露个脑袋。
“我还可以带你出去!”阮浓刚说完,整个人就被吸了过去,站稳发现,独孤冥正跟她面对面。
东恒大惊失色,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再看看已经回到洞中央的阮浓,顿时头顶冒汗。
“你刚刚说什么?”
“以身相许给我两年,我会对你很好!”
“后面一句!”
阮浓很乖很乖的回答:“我还可以带你出去!”
从被关进来那一刻开始,他每天都想着怎么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想法不仅没有磨灭,反而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一定程度之后演变成极度渴望。
那双平静的眸子终于流露一丝波动,只是一瞬间之后又恢复平静:“你要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飘渺宫的门主!凭我对你一片真心!”
独孤冥故意忽略后面一句:“你这个门主恐怕也是依仗他人吧!”
仅仅从刚才来看,飘渺宫真正主事就是那个叫东恒的人,她这个门主如同虚设。
“此言差矣,我飘渺宫上下万众齐心,断不是冥尊所指的意思!”东恒赶到跟前,恰好听见独孤冥那番带有挑拨的话,不紧不慢解释道。
西易也跟过来,冲独孤冥一抱拳:“我家门主还小,不懂事,此事还要再商议才是,若是门主执意要带走冥尊,我等也只有听从的份!”
独孤冥见他们两人一唱一合,刚刚的激动瞬间被抚平,这两人不是什么好货,怎会让阮浓轻易将他带出去。
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实际点,剩下七根只要再逼出三根,他就能恢复五成功力,凭借着五成功力逃出这牢笼也不是不可以!
独孤冥恢复到初见时的冷漠:“那你们回去商议好了再来吧!”
阮浓喜滋滋的点头,临走还特意交代:“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独孤冥嗤笑,摇摇头。
黄昏进洞,出洞时已经是子时,少林寺方丈在外已经等候已久。
“老衲听见里面有打斗声,但是阮门主说飘渺宫武功不可外传,老衲不敢冒然进去,敢问门主摄魂钉……”
阮浓如一阵风似地从了然面前掠过,一句话没说。
紧接着陆陆续续出来的几人也是急不可耐的出洞。
了然望着夜幕中飞快消失的五个身影有些莫名其妙,连忙使用轻功跟过去:“阮门主可是遇见什么麻烦?”
“有!”阮浓一边向前冲,一边回答。
“若有麻烦,老衲能帮的一定不留余地!”了然一直跟阮浓保持着一个速度。
“五间客房!”
“我要睡觉!”
东恒这次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劳烦方丈准备房间吧!顺便多准备一些吃的!”
今夜他的责任重大,不吃饱的话,没力气跟阮浓沟通!
飘渺宫有史以来阵容最庞大的一次会议,在少林寺客房举行。
“门主,平日里你顽劣也就算了,这件事是万万不可!”东恒态度坚决,其他三个也同样坚决。
阮浓施施然的靠在椅子上拨弄桌子上的斋饭:“可我已经答应他了!”
“门主,放他出来武林就再也不得安稳了,就刚刚,我们三个都耐他不得,万一日后他对门主不利,你叫我们如何保护呢?”北辰风苦口婆心道。
“不会的,独独不会这么做的!”阮浓信誓旦旦。
东恒皱眉:“你怎么就知道独独不会这么做?额,是独孤冥!”
“我猜的啊!”
东恒瞪大眼,忽然叹口气,默默无闻的拉门出去。
西易摇摇头,望着东恒的背影,仿佛看到两个字……凄凉。
西易拍拍南怀素的肩膀,示意他去跟着东恒。
在大家正准备再次说服阮浓时,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伴着惊天动地的大叫:“不好了,有人寻短见了。快来人啊……”
没多久门被踹开,南怀素背着东宫护法进来,西易跟北辰风诧异极了:“东护法,你这是……”
东恒有气无力的望着头顶屋梁:“你们让死算了,反正把独孤冥放出来我们都要死的,死在他手上不如我自己上吊啊!”
“东护法……”西易为难的看着东恒,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胆子又重了许多,如果按照这么推算,东护法上吊,那么他该做些什么呢?
自刎?
南怀素深吸一口气,有些愤怒道:“门主,东护法如此偏激也有他的道理,你不能这么固执啊!魔头放出来,其他门派会怎么看我们飘渺宫?这事要传出去,那我们飘渺宫数十年的经营都会毁于一旦。门主,这件事上,您不该任性的!现在东护法为了让您清醒,不惜上吊,您难道一点都不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