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问题在阮浓脑中盘旋,一个简单的复仇之路现在却变得复杂起来。从皇帝大帐出来已经是夜幕十分。阮浓心情沉重,皇帝要她做两件事,一件事是找皇子,另一件事便是在飘渺宫找到兵符。
兵符她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可是还差独孤冥身上一根钥匙。至于皇子……背后有一颗红痣。到哪里去找?飘渺宫数千弟子,父亲会将他藏在哪里呢?
朱红色的马车便停在外面等候阮浓。
阮浓带着满腹的为什么上了路。她心里明白,皇帝叫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个其次,最主要的是,皇帝想拿到兵符。说来可笑,如果不是这块兵符,她或许根本没资格跟皇帝见面!
路上收到独孤冥飞鸽传书的魔教众弟子紧张而有秘密的跟随着马车,画风、画杀丝毫不敢怠慢。
忽然,一只飞驰的箭矢划破长空,狠狠钉在带头的士兵身上。
魔教弟子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现身。隐藏在暗处的东恒、北辰风、南怀素也吓得不轻。只听东恒有条不紊的下命令:“北堂主开路,南堂主断后,我去引开敌人,西易注意敌人动向,趁机带门主走!”
下完命令,却见那两人诧异的看他。
东恒一拍脑袋,飞身下树,一面跑一面继续道:“北堂主开路再断后,我去引开敌人,南堂主带门主走!”
南怀素拍拍北辰风的肩膀:“武功高强的一般做的都比别人多!”
三人飞快的加进打斗中,四面八方不知哪来那么多的黑衣人,个个武功不俗,胆大包天,连皇帝身边的侍卫都敢斩杀。
魔教画风一见东恒,眼睛瞬间亮了:“嘿嘿,你们那个烂屁股呢?”
东恒一掌隔开敌人的攻击,冷冷瞥了一眼画风:“马上你也要跟你的娇臀说再见了!”
果不其然,嗖嗖嗖,三根响箭射过来,画风连忙侧身,其中一只擦着他的后腰,带出一阵火辣辣的疼。
阮浓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打斗,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这不是害怕而是她想事情时候的模样。
忽然,一个身影落在马车顶上高声叫道:“阮浓,你休要得意,你猜,如果冥尊知道你从头到尾只是欺骗他,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当宝贝似地保护你!”
马车里,阮浓豁然睁开眼睛。
正在厮杀的魔教众徒集体一愣,画杀冷哼:“反间计?”
那些刺客一边抵抗,一边为车顶上的头目赢得说话时间。
“魔教真是蠢,为了这个女人白白送命,而你们的冥尊更蠢,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被人利用!”
这句话犹如一根钢针扎深深进在场所有魔教弟子的心里。
这场刺杀来的太突然,走的也很突然,就好像千里迢迢的过来就为了制造混乱说那几句话一样。
朝廷派来的侍卫早在前几个回合便全军覆没了。剩下的全是江湖中的精英。
飘渺宫三人不用多说,无一受伤,魔教损兵三十,受伤十二,画风在其中一列。
望着一地的尸体,画杀漠然的擦去嘴角的血液,看着阮浓淡淡道:“你为什么要骗冥尊?”
凡事都有因果,不会空穴来风。
阮浓被这么多人看着,突然间她觉得有些累,南怀素嚷嚷开了:“谁说我家门主骗人了?我家门主从小连谎话都不说!”
北辰风干咳两声,很想知道南怀素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会不会很亏心!
“再问你一遍,为何骗冥尊?”刀已经提起,画杀全身冷意索然。
魔教为了这次保护已经下了血本,除了华狐没来,其他几个长老都在不同的地方蹲点,只要画杀暗号一发,隐藏在暗处的弟子一拥而上……而他们飘渺宫,连带阮浓,不过四人!
东恒瞳孔一收,下意识挡住在前面。
“你挡得住一时,能挡住一辈子?我只想知道冥尊这么为她是否值得!”画杀不紧不慢的说道。
阮浓闭上眼睛,她明知道这是敌人在暗处使得计谋,可她却不能否认这个计谋用的极好,把她心底残存的那一点愧疚全部扒拉出来,敞开凉在所有人面前。
“因为他身上有我要的东西!”她顿了顿:“但我没想过伤害他!”
东恒不敢置信的回头看阮浓,突然间觉得这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丫头,此时她冷静异常,是一种泰山崩而无动于衷的冷漠。
“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对他抱歉。”既然已经暴露,那么也没有遮掩的必要。其实她完全可以否认,毕竟无凭无证,但她不想,这件事就算今天没人说出来,以后她也想过要坦白!错了就是错了……
画风死死捏住双刀,大声道:“道歉?如果想道歉,就到京城去吧!”
京城?独孤冥去京城做什么?
她脑中忽然想起皇帝的一句话。
要想把瘟疫完全消灭,那就要找到瘟疫的源头!
独孤冥想杀皇后!
他疯了么?
皇帝任由皇后胡来就想抓住这个幕后黑手……其实皇帝想查幕后黑手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只担心独孤冥!怕他此举惹恼了皇帝!
“画杀,飞鸽传书给冥尊!”
画杀耸耸肩:“我得到命令,只负责保护你安全回飘渺宫!”
阮浓瞪过去,一字一句道:“那么我骗他这件事你不该对他提前说一声么?”
京城是个好地方,人来人往,街上每个角落都体现着这个王朝最光鲜的一面,这就是京城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