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有一搭没一搭的斜眼看着空虚道长的拂尘:“您就是空虚道长?”
东恒恨不得立刻上前堵住她的嘴。
空虚道长每年都来飘渺宫观赏景色,她今天居然假装不认识!
空虚道长微微一愣,却还是很有礼貌回答:“正是!”
阮浓拖着腮,无限惋惜:“你比去年老了很多!”
空虚道长被阮浓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求救般的看着了然大师,了然大师叹口气站起来:“门主切勿再说笑了,魔教冥尊已经逼出三根摄魂钉,此事相信门主已经收到消息了!”
“恩,今天刚打下来的!”
“什么?”了然大师不太明白阮浓的意思。
东恒连忙上前补救:“门主的意思是说,这个消息今天咱们才打探来的!”
了然大师点点头:“看来老衲飞鸽传书是多此一举了!”
“不多,至少鸽子肉味道不错!”
“门主!”西易硬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睛不断的向阮浓发射警告。
阮浓连忙坐正,一脸严肃道“大家忘记刚刚鸽子的事吧!我们开始商议怎么应对此次事件!”
终于回归正题,了然跟空虚重新坐好。
事情很简单,当年那十根摄魂钉是阮浓的父亲打进去的,了然跟空虚道长这次来就是请阮浓下山,就是想让阮浓把独孤冥逼出来的摄魂钉再钉回去!
“为什么你们不钉呢?”阮浓很好奇。
了然双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摄魂钉是飘渺宫的圣物,外人不得触碰这是江湖早已传开的规矩,再者,当年老门主用的手法跟力道贫僧参了五年也没有参透,生怕一时失手!”
阮浓一听摄魂钉是圣物,顿时眼睛亮了少许:“摄魂钉是什么材料做的!”
“咳咳。”东恒在旁边咳嗽。阮浓却还眼巴巴的等着了然的回答。
“是纯寒玉石!”
“哦!”
阮浓说完那个“哦”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这倒出乎所有人意外,尤其是东恒他们。
空虚道长忍不住了:“门主是否能跟贫道下山一趟?”
“我怕死!”
“门主何出此言?”空虚道长紧跟着问道。
“你不怕死你去钉啊!”
“不过,我父亲从小教导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才是真英雄,所以,我跟你们去!”
急转弯转的太快,快到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赶往少林寺的路上了!
“门主此事非同小可……”东恒实在想不通阮浓这么做的原因,按照道理来说,她这样的人不该是千般推脱的么?
尚且不说她武功如何,人体穴道都没搞清楚的人,到了少林寺一准露馅,到那时,只怕整个武林都晓得飘渺宫的门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想到这里,东恒头更疼了。
“门主,到了少林你万事要小心,切勿露出破绽来,到时候……”
沉默一路的阮浓终于开口:“我知道怎么做!”
“恩?”马车里,东恒。西易、南怀素同时诧异的看着她。
只见阮浓双眼在黑暗的马车里熠熠生光:“到了少林寺之后,我们捡起摄魂钉就跑!”
为了避免白道人心惶恐,独孤冥逼出摄魂钉此事并没有张扬,也只空虚道长、少林寺方丈与阮浓他们几个。
少林寺离飘渺宫不远,满打满算三天路程。
到了少林寺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阮浓居然没有一句怨言,了然大师跟空虚道长对阮浓的映像又好了几分。
但只有东恒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门主之心全扑在那三根摄魂钉身上。
傍晚太阳下山,少林寺广阔无垠,声声诵经传入耳中,东恒闭目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希望能将一路上的担忧全部洗涤干净。
阮浓倒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她谢绝了稍作休息这个建议,兴致勃勃的提议赶快去菩提洞。
能尽快解决这个难题,了然方丈求之不得。
空虚道长连着赶路好几天,便告辞去休息。
一路畅行无阻,由方丈领路。四周树木渐渐变得茂密,走到最深处,东恒差点以为出了少林寺。
“这里怎么连个扫地的沙弥都没有?”北辰风隐隐觉得这里透着一股阴气,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了然大师微微一笑:“北堂主果然明察秋毫,这里是我少林寺重地,因此不便有人打扰,平日都是老衲亲自打理,让堂主见笑了!”
“阿风,老方丈年龄大了,有时候偷懒不扫地不除草也没什么的!”
北辰风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到地方了。
一座石山横在眼前,山下有一道石门,不用想,那道石门也该有千斤重。
负责看守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和尚,外表上看只觉得离死不远,可是当看见石门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在飘渺宫武功数一数二的南怀素不禁感叹:“好深厚的内功啊!”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进!”看门僧恭敬道。
阮浓一蹦一跳蹿进菩提洞,东恒连忙跟着上前。西易与其他两位堂主断后。
洞的两旁竖着一长排油灯,墙壁上刻画着达摩祖师以及各路神仙,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
经过很窄的一段路,前面豁然出现一片开阔之地。
潺潺水声隐隐作响。空气飘着香烛的味道。
四面的墙壁环绕着巨大的各地诸佛,有坐的,有站的,有躺的,个个慈眉善目的凝视着脚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