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颈绳是很深的深紫罗兰色,用一根根细丝搓捏然后编制而成的,色泽光亮质地柔软,仿若人的青丝般富有韧劲。铺主接过颈绳点了下头,从抽屉里翻出工具,打磨起耳坠上的耳托。我趁这段时间继续打量起这间铺子里的琉璃首饰,真的都很好看,我有些爱不释手了。转头正好对上白玉,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一手按在脖间,愣愣地出神。
“有什么喜欢的吗?”我在她旁边随意问道,还时不时地拨弄下眼前的首饰,“喜欢的话就买下吧,王爷拨的零花钱够用。”
显然白玉神游好些时候了,直到我讲了大窜话才回过神来,惊吓般向后退了一大步,睁大着双眸看着我,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怎么了?”原本想质问她为何如此惊慌,不过话到嘴边变了个味,我还是有些关心她的突然失常。
“没什么。”褪去脸上的表情,白玉仍旧是一副千年冰霜的脸,连笑容也吝啬地挤出来一些,“许是这里空气太闷,白玉先出去候着。”
说完就急着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她还是一直按着脖子。我当时也没有多在意,想着许是气血不顺,回去叫大夫开几个滋补的方子。
在我等改耳坠的时候,月升找了个凳子坐下,折着刚才燕儿出去后拿进来的白纸,一下一下很是认真。有些好奇她在折什么,那么多的折角,叠了一下又一下,“姐姐,这是在折什么?”
月升把折起的纸角用力捂平,在折痕处用指甲刮了两下,然后把一个角插进翻起的纸后,抬头笑着看向我,“我在做纸灯呢,据说亲手折的纸灯放到碎心湖里,若是能漂到湖心,就能心想事成了。”
“哦。”我的应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眼角余光忍不住看看我那只耳坠,一点也不想折纸灯。
“好了,小姐改好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精神全回来了,赶紧叫红玉帮我戴上。戴在外袍外的项坠在镜子里看着有些怪异,也许是外袍的高领的关系。我在镜子里比了比,长短还好不是太短,手心里捂着凉凉的紫琉璃,待到微热才塞进衣领里。
出店铺的时候,月升手里捧着纸莲花,我吃惊地看着刚才还皱巴巴的纸团,“这个是莲花吧,很好看呢!”
本来准备上软轿的月升把纸莲花放到我手上,“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我还没有开口,燕儿就急忙夺回纸莲花,柔声对月升说道,“小姐,这个今天不能给了别人。”说这话时完全像个小女子般,眼里噙着泪花,咬着下唇就是不放手。
月升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角微微上斜,像是再对我说抱歉,“今晚月色应该不错,月升想邀妹妹一起赏灯。”
我想了想,就突然想到冷雅扬和兰月渊,算了下赏灯的时辰,回去应该不会很晚,右手牵起她的手答道,“那可要麻烦姐姐教笑笑折纸灯了,笑笑也想让自己的纸灯漂到湖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