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付薄雪站起了自身,恐怕明日要找人来将这几枚鹅卵石重新镶嵌了。人刚一回头,就看到付行云站在不远处,身形分外萧索。
“四哥?”付薄雪惊叹,她以为所有人都走了,怎么付行云还在这里。
“有什么线索吗?”付行云缓慢了步子,走了过来。付薄雪略一笑,不知该不该讲。哪知,付行云蹲下身子,将那几块鹅卵石拿进手里。手细细搓了那几块鹅卵石,“可曾想到什么人?”
付薄雪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这片花园,自己府里的人最脱不了干系,然后还有一个人脱不了干系……那就是眼前的人。她清晰的记得,那天两人在这片地上裁剪红纸。
看着付薄雪坦荡的眼睛,付行云哈哈笑了起来,“六妹,你变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付行云将那几块鹅卵石,又放回了它们本来该在的地方。
“六妹,可还记得当年那些药粉。”付薄雪微抬了眼睛,声音带了惆怅,“怎么可能忘记。”付行云没有说话,起身站了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走,路过付薄雪的时候,轻声叹了句,“为了当年的事,有些东西必须迫不得已。”
付薄雪听闻,身子微愣。花园里的花在夏日绽放了美丽,可是这漫漫黑衣里,又有谁会赏识暗淡无光的它们。付薄雪手放在花枝上,突然手指一痛,手指肚上已慢慢渗出了血迹。
从自己回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自己会卷入漩涡。她,又何尝没有想过。手移了位置,使劲一掐,就将那一朵盛开的花折了下来。
有些事避无可避,从来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一只手轻拉过付薄雪的手,看着上面的血迹。朝起了淡淡的笑意,拿了帕子将付薄雪手上的血轻轻擦拭。
付薄雪叹了口气,收回手来,“只是个小伤口,你从来都这么大惊小怪的。”朝听到付薄雪的抱怨,笑的越发开心。
开始到最后,都会如此。朝在付薄雪手心写到,却见付薄雪抬眼轻笑,“朝,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写的。你又不是时刻在我旁边,那我出事了,你是不是还要自责死?”付薄雪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可惜了今夜别致的花灯,硬生生让血给染剂了。可是朝,你看没看到,它们红的鲜艳,宛若这盛开的月季。红的妖娆,红的让人心动……”
凌苍宫的信到了驿站,一大清早,朝展开手心,里面是一朵洁白的木兰花。怕是送口信的人,昨夜来放置暗号,直接交到了朝的手里。
两人骑了马向驿站赶去,路过那家桃木手链的店,惊奇的发现店面已经换了人。付薄雪下马,只见那匾额上已经变成了宝玉轩三个大字。
里面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光景,货架布局没有一丝相像。“这位公子,想看点什么。我们店里的东西,可都一保一的真品。”
这掌柜长的骨瘦如材,带了一顶高帽。和之前的那个掌柜的,根本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