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父说,江湖有一惯盗,绰号千手观音,凡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藏得住、掖得住。旦凡他作案之前会声明他作案的时间。可是,就是这般神奇,纵你千防万防,他就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取走他想要的东西的本领。”
“千手观音?”这么厉害!许胤祥心念一动,“他人呢?如果能为我们所用,此次大事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啊。”
“绝迹江湖了。”
“绝迹了?”露出可惜之神,许胤祥又道:“你怀疑,这紫玉人参是他盗的?”
“能够来去无踪并且成功破解十方阵,这天底下除了他再无他人。只是奇怪的是此次紫玉人参被盗之前没有传出任何风声,又有点不似他作案的手段。”
许胤祥抿着嘴,轻抚了一下古筝,听着古筝奚奚落落的琴声,他缓缓的坐下,“旦不知七皇爷回京,若知道他看比命重的紫玉人参丢了会是如何震怒?那紫玉人参是皇太后疼他,赏给他的。听闻七皇爷将那紫玉人参看作命根子呢。”
“王爷。恕江湖中人性情直爽,言出无忌。听闻当年先帝驾崩后,皇太后有意将帝位传给七皇爷。只是今上是太子,顺应天命的即了位而已。有这回事么?”
许胤祥讶异的看着秦愿,“看来,宫闱秘事藏不住,居然传到民间了。秦少场主所问本王只略知一二。”
原来今上宸天佑和七皇爷宸天极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们的母亲偏爱小儿子宸天极,在先帝驾崩之时,她有心促宸天极登基。奈何太子继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朝中许多大臣以死要挟并要血溅金銮殿。皇太后终是女人,一见这阵势早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顺应天命的让宸天佑继承了大统。
说了这段陈年往事,许胤祥继续说道:“可是,皇太后心中仍旧有些芥蒂,是以她老人家一般总是出外礼佛,在礼佛的同时呢喜欢带着七皇爷。这也是你来京中却少有见到七皇爷的原因。”
“如此说来。七皇爷差一点就当上皇帝喽?”
嘴角露出讥讽之笑,许胤祥说道:“那紫玉人参就是皇太后赏给七皇爷的,希望作为七皇爷未得帝位的损失。”
“若得了帝位。一根紫玉人参又算得了什么?世间珍宝奚数尽落囊中。”
“说是这么说,不过是聊以慰藉罢了。难道你要让七皇爷负气的将紫玉人参扔回给陛下不成?如果七皇爷不接受那紫玉人参,保不准陛下会认为七皇爷仍旧有不死之心。”
秦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紫玉人参真的有那么神奇,能令人起死回生?”
‘哧’了一声,许胤祥直是摇头,“若真有那疗效?先帝驾崩之前为什么不用?只能说那紫玉人参确有药用奇效,但却不似民间传闻的那般神乎其神。而七皇爷故意将那人参看得极重,说明他尊重太后的一颗心。”
“王爷所见终非愚等所见。王爷对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某心存感激。”
知道秦愿是性情中人,所言从不矫情。许胤祥说道:“这种客套话不说也罢。谁叫我们是兄弟?秦少场主,它日我们有出息了,你封王拜相的时候也就来了。”
“秦某是江湖中人,见不得官场的讹虞我诈,封王拜相非我所愿。我只希望王爷一如当初的承诺,将昭阳许予我即是。”
“这不成问题。昭阳如今吃了那么大的亏,碰了那么大的壁,想来对随云应该死心了。秦少场主是江湖侠客中的冠楚,又英姿勃勃、一表人材,更难得的是这么多年来对昭阳痴情如一,如果我是昭阳,是块石头也早已捂热了。相信本王,昭阳一定会有接受你的那一天。正因为本王坚信有那一天,所以从来不将你看作外人。”说到这里,见秦愿眼中闪着感动又带着一丝焦虑,许胤祥爽朗的拍了拍秦愿的肩继续说道:“放心。就算那一根筋的丫头仍旧不为所动。一旦你有封王拜相的那一天,一道圣旨的事情而已。”
闻言,秦愿眼睛一亮,“王爷现为可不可以为我请一道赐婚的圣旨?若王爷信得过我,即便得到昭阳,我仍旧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许胤祥为难的摇了摇头,“虽然本王也极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妹夫。可朝庭中没有郡主下嫁江湖人士的先例。虽然昭阳现在郡主的级别降至了正九品,可好歹仍旧是一名郡主。再说,我对外是闲散王爷,如今却突地要巴结你秦岭马场,居心何在?明眼人、喜欢挑刺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穿,那样一来,我们的大计就要付诸东流了。相信我,秦老弟,不出两年,昭阳一定会是你的。”
“好。”秦愿站了起来,豪气如云的说道:“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这两年又有什么不能等?王爷放心,王爷要的这份东西,就是拼却我的性命我也要将它弄到手,权力巅峰指日可待。”
“好!本王要的正是秦老弟这句话。”
广陵阁中,飞散着许胤祥和秦愿二人的笑声,惊飞了一众憩息的小鸟扑翅而去。
自从许氏兄妹受罚,京中官员几近一边倒,无论是七皇爷的人马还是许胤祥的人马,有不少集中在了太和酒楼,每天到太和酒楼探病的人数不胜数,多数都是送重礼、拍马屁、重寻靠山之辈。
看着堆集如山的礼品,顾青麦有丝震愕,也终于明白东方随云在大业皇朝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擎苍,记下这些送礼的人没有?”
“按大人的吩咐,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