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冷傲转而将视线对准茵茵,语气低沉:“若你解不了本王的毒,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放心,我还没失过手。”茵茵心情不错,根本不受屋内的低气压影响。随后,她将手里的信纸还给冷傲,又拿了笔墨过来,道:“没异议的话,签字画押吧。”
“签字画押?”他嘴里机械性地重复着,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滚。这女人,她将他当犯人不成?还签字画押!
“你若不签字,以后不就没凭据吗?”她理所当然地道。
冷尘在一旁帮腔:“皇兄,你有伤在身,若实在不方便,小弟我替你签,你摁上手印儿便成。”
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今日缘何跟花痴女沆瀣一气了?冷傲愤愤地想道,这回自己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竟栽在了个女人手中,还是他最不屑的女人!
“不必!”冷傲拿了笔,“唰、唰”几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接着将信纸一甩,直甩到茵茵脸上。
茵茵也不在意,轻而易举地将飞来的信纸接在手里,麻利地将纸张折叠后放进自己的药箱一角。紧接着,她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来人!将这药拿去熬了,水开后,文火熬制,一刻钟,不能多,也能少。罢了,还是我自个儿去熬,省得熬坏了浪费我的药材。”
为了配齐这解药的药材,她可没少花工夫。
茵茵的谨慎看在冷傲眼中,他直接将她的行为认定为故弄玄虚。
什么药,居然对时间要求得如此苛刻?冷傲薄唇一撇,露出轻蔑之色,心里耻笑着:没本事就别瞎折腾,不然弄巧成拙,看她如何保住项上人头?
冷尘见茵茵要去熬药,赶紧跟了上去:“皇嫂,我陪你。”
冷傲见此,一双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冷尘这小子,什么时候跟花痴女搅和在一起了?今儿,这小子屡屡替花痴女帮腔造势。
昨晚喝了茵茵熬制的汤药,今儿一早,冷傲睁开眼便果真觉得浑身清爽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七八成。
揭开锦被,他旋身翻下床来,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替本王更衣!”
足足躺了三天三夜,他终于能起身了。他随意地扭了扭胳膊,舒活舒活筋骨,冷冽的俊颜上紧绷的神经慢慢松缓开来。他无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桌上的药碗,眼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来人!”许久等不到下人来服侍自己,冷傲加重了口气。
稍后,李总管抱着一大摞奏折脚步匆匆地跑进来:“王爷醒了?奴才来迟,请王爷恕罪!”
冷傲扫了眼李总管怀中的奏折,皱起了眉头。躺了三日,他该落下不少正事了。还有父皇交代的一月期限寻找玉玺,现在只剩下二十七日。
“其余人何在?”冷傲心中虽有不爽,但也不会怪罪不相干的人。替他更衣这种事情,向来都不是李总管的分内之事,李总管姗姗来迟也无可厚非。
李总管偷偷抹了把冷汗。即使早知道王爷今儿醒来后会发飙,但当真面对王爷的怒气时,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发颤。
“其他人都跟王妃上山了。”话音刚落,李总管便赶忙掩住了自己的嘴。糟糕!王爷不是早有交代,不得在他面前提“王妃”么?这下,自己岂不犯了忌讳?
不过,这回冷傲只是略微皱起了眉头,抿紧了薄唇。
“更衣!”少时,冷傲将一双铁臂展开,等待着李总管服侍他穿衣。
穿戴整齐,一番洗漱后,他脚步飞快地去了后山。
襄王府的背后,原是座山林,虽然山峰不算太高,但面积很大。林中树木繁茂,动物众多,最适合狩猎,所以被襄王冷傲改造之后圈进了王府,成为了襄王府的后花园。又加之林中飞禽走兽复杂,时常有虎狼出没,所以除了冷傲自己以外,鲜少有人敢进去。
时值冬日,树叶尽落,百草枯萎,鸟飞虫眠,林中尽显荒凉和萧瑟。不过,视野倒是较春夏林木繁茂之时宽阔了不少。
刚进林中,冷傲便眼尖地瞄见远处一座小山峰上一对男女并肩而坐。女人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男子银色锦袍,英俊潇洒。
是冷尘那小子和花痴女?
冷傲加快脚步走去,远远地,听到两人谈笑风生。
“哈哈哈哈……真的吗?这么好玩,下次捎上我。”茵茵银铃般的悦耳嗓音响起,欢快的音符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山林之中,让静寂的荒山瞬息之间多了几分生气。
“你不是讨厌男人?”冷尘语气轻快,言语中颇有些自得之意。
茵茵很慷慨地满足冷尘的男性自尊心,但仍旧话中带话地取笑道:“我是讨厌男人,不过不包括你。”
“言下之意,说我不是男人?”冷尘挑眉,脸上仍旧洋着笑容。
茵茵咧嘴浅笑,道:“那你想做男人,还是想让我不讨厌你?”
“二者兼得!”冷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茵茵却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贪心了。”
“人总归是贪心的动物,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冷尘笑道。
茵茵望向冷尘,面有所思:“说真的,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言行举止,甚至连某些观念都很像。”
是的,冷尘很像她的死党媛媛,同样的万人迷,同样的恋爱至上却不涉及婚姻。冷尘让她想起了媛媛,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愿意接近冷尘。
真不知,现在媛媛和茜茜怎样了……
“谁?我怎不知,还有人像我?是女人?”冷尘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