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他就是放不下她一想到卢瀼顾北辰只觉得心头一跳,冷起声音马上问道,“是不是卢瀼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顾北辰不敢再问下去,就在他以为时间都要凝固的时候,只听见沈念冷寂的声音穿过电磁波的海传到他的耳里。
“小瀼,不见了。”
顾北辰到的很快,“我在老宅怎么了?”老宅离医院比较紧,不到二十分钟,自老宅到医院,沈念想想他开车时的速度都觉得肝儿颤,顾北辰赶到时沈念就在原地等着,他的脸色出奇的平静,看见沈念便直接问了句:“怎么回事?”
沈念说了个大概齐,顾北辰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眼尖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便问。“这是什么。”他认得卢瀼的笔迹,更何况信封上还写着君临亲启四个字。
“这是她留给你的信,我没有看。”沈念将信递到顾北辰手上,然后赶紧澄清。
顾北辰默默的接过信,取出打开,八开大小的一张信纸,只零零碎碎的只那么几行字。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
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
日日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别。
这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诀别诗,现在她把这首诗写给他,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与君长别?顾北辰将纸一寸寸攥紧,薄脆的纸发出沙沙的哀鸣,顾北辰在心里冷笑,心想,诀别诗是吧,卢瀼你可真是好样的,惹不起你就索性来个躲得起,很好,我就让你躲,你要玩猫捉老鼠我就陪你玩到底。
顾北辰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锈迹斑斑的铁门,修长的身形半没在树影里,沈念凝着眼神仔细端详着顾北辰的脸色,可是不看还好,越往细看沈念越觉得害怕,此刻顾北辰的脸上正挂着阴恻恻的笑眸色沉尽了永夜,黑得满是煞气。
沈念看着顾北辰这样,心里越发没了底。
“小瀼都写了些什么?”沈念实在是受不了此刻顾北辰所散发出的强烈气压,得空就想说句话,只当喘口气。
沈念的声音将顾北辰的思绪打断,他轻撩起目光,向沈念的方向看去,可那眼神却又分明像是在看着别的什么,沈念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君临,你别吓我。”
顾北辰一把将她的手打开:“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疯了?”
沈念没说话,因为顾北辰把她的话都说完了,她还真就是以为他疯了,不然以他对卢瀼的紧张程度现在不发飚才怪。
顾北辰懒得理她,绕过她向厕所走去,果不其然,厕所的门后有一个小门,很不起眼,掩映在一排柳树的后面,顾北辰狠狠地咬了咬牙,越想越恨。
卢瀼的逃跑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起意,刚才沈念和他说她在去拿轮椅时卢瀼是一个人呆着的,顾北辰即使再气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她,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时间不长,但却足够找人安排一切,而她能够找的人无非就是谢芳菲和叶净两个,叶净她是不会找的。
卢瀼是个机灵鬼,经过上次萧家的事情之后她一定明了的知道了叶净对她的心思,她怕自己误会应该会避嫌的,那么,她唯一可以找的人就只剩下谢芳菲一个了,这样一想顾北辰的心顿时宽慰了不少。
因为最起码,谢芳菲可以绝对保证卢瀼的安全。
回到卢瀼原来的病房,不过才一两个钟头的时间,一切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屋子里还清晰的残留着属于她的气息,床上甚至还有她趟过的痕迹,仔细看,枕头上有几根她落下的头发。
顾北辰坐在床上,手似有自己的意识般,捡起了她的散落的发,瘫在掌心细细的看,她的发丝很细,绒绒的,有些发黄,但却很有光泽,梳顺了摸起来也像上好的绸缎。
沈念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发慌,咳了两声,见顾北辰依旧拿她当空气,忍不住说道:“要不要派人去找找,小瀼现在身子不方便,这样出去乱跑……会不会……”说到这,沈念就再不敢说下去了,因为顾北辰的脸色实在太变幻难测。
沈念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布满雷区的热带雨林里前行,本来就已是阴晴莫测寸步难行了,现在更是怕一脚踩雷被炸得粉身碎骨。
世界上最坏的动作就是多话,此刻的沈念终于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顾北辰冷冷的看着沈念:“这笔账咱们先记着,等我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找回来,咱们攒到一起慢慢的算。”
顾北辰的声音很轻,可是越轻,那瘆人的冷意就越往骨子里渗,沈念在心里扮了个哭脸,心想,卢瀼啊卢瀼你真是把我害苦了,不过既然你已经走了,那就拜托你别这么快让顾北辰这个臭小子找到,这样你念念姐我,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沈念在心里碎碎念。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北辰正在打电话,手机开的是免提,好像故意让沈念听见一般。
“我限你三天之内帮我查出她的具体位置,还有谢芳菲注意她的动向。”
“顾先生你放心,只要尊夫人没有踏出咱们的地界,我蒋廖就是掘地三尺也给你把人找出来。”
“掘地三尺倒不必了。”顾北辰声音一寒,如果要掘地三尺才能找到人,那他一定把派去找卢瀼的人全活埋了。
蒋廖听出了顾北辰的语气不善,忙着陪笑:“那是,那是,顾先生您请放心三天之后一定把夫人安全送回。”
“不必,到时你只要告诉我具体地点,我亲自去接。”最后一句话顾北辰说得几乎将银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