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如丈二的和尚,摸了摸鼻尖,怎么都觉得上面有灰,“哦。”应了一声关上门就快步离开了,不是他不传到话,实在是他人微言轻,压不住顾北辰那厮啊。
顾北辰把卢瀼抱上床,自己也躺了上去,搂着卢瀼只觉得满怀的软玉温香,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枕在她的颈下绕过来抚着她的发,脸上露着微微的笑意:“乖,再躺一会,昨晚你一定累着了。”说这句话时,顾北辰的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可这句话饶是在半个钟头之前说,卢瀼没准还会配合着他羞射一把,可是这会儿,卢瀼羞射估计是射不出来了,但,她有大把的羞粪卢瀼大喝了一声臭流氓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让顾北城一脚踹开,然后一个马踏飞燕的造型从另一侧飞奔下床,从衣柜里随手拽了一套衣服就拐进了洗手间。
白塔踹了一脚的顾北辰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得一脸的yd,在背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样矫捷灵活的动作真称得上是动若脱兔了。
卢瀼在浴室里换衣服,上斜角的镜子刚好照见她的脸,她的目光一瞥,镜子里的她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两颊透着嫣色,眸子水亮水亮的,唇是淡淡的柔粉整张脸都透着生气,像晨间草叶上的一滴露珠,穿过阳光射出七彩,璀璨的绚丽。
渐渐的,卢瀼不知不觉的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乐进了心坎里,她想,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隔着门板,顾北辰能听见卢瀼咯咯的笑着,顾北辰长出了一口气,卢瀼的笑声是暖,将他心里的最坚的一块冰化成了水,这一刻,顾北辰确定了,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卢瀼,爱说爱笑爱玩爱闹,像一个活宝。
顾北辰想,他这辈子就要这么一个宝了。
不一会顾北城又上来了,这回他学乖了,知道敲门时要减小力度,没敲两下门就开了,给他开门的是顾北辰,看见顾北辰一脸的和颜悦色,顾北城暗自舒了口气,顾北辰眉毛一挑:“干嘛?”
“那个,还是爷爷让我来的,让你和嫂子下去见他,我的话带到告辞。”说完顾北城又一溜烟的跑了,顾北辰探出上半身,看着弟弟的背影忍不住的轻笑,反手带上门,转身走回房间,眸光不经意的一扫,看见了地上的诗笺,弯腰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字清丽秀雅,笔力劲道很见功底。
这时卢瀼已换好了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整了整衣领看见顾北辰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便走过去瞧,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那张没有写完的字,伸手就要夺过来,张口就说:“有什么好看的,一笔烂字。”
顾北辰闪身躲开,笑睨着她:“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我看你的字就不错,不过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不敢相信,你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来笔体秀丽却又不小家子气,很有风骨,看这样就只有高人指点,说,是谁教的。”
卢瀼趁其不备一把夺了过来,平整的放到一边:“哪有什么高人,是我奶奶教我的,好了,快别这么无聊了爷爷还在等我们呢,你要是再磨蹭当心他真的让警卫把你扔出去。”
顾北辰抖了抖衣襟,一脸的无辜:“顾太,再急你也得让我换件衣服吧。”
卢瀼的脸又是一红,没好气的说:“快点。”然后也不等他,自己一溜小跑的出了屋。
顾北辰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卢瀼正和顾老元帅在吃饭,怀里还抱着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沈宝宝,沈宝宝很乖,坐在卢瀼的怀里就好像是跻身于天堂,卢瀼喂他什么他都照吃不误,红嘟嘟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吃得别提有多香了。
顾北辰坐下来,顾老元帅使劲的咳了一声,看都不看顾北辰一眼,语气严厉的对着吴管家说:“谁放他进来的,我之前不是交代过,不准放他进来么?”
吴管家很是为难的样子,卢瀼才要开口求情,就听顾北辰说:“没人放我进来,是我自己跳墙进来的。”解释完,顾北辰旁若无人的坐到卢瀼的身边,伸手接过佣人盛的粥,自顾自吃了起来。
卢瀼听见他的口气,不禁有种抚额叹息的冲动,说实话,她就佩服顾北辰这一点,把错的当对的,把无理当有理,最重要的他还可以说得理直气壮,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良好的心理素质和极度膨胀的优越感。
“大舅舅好。”沈宝宝用清恬的童音和顾北辰打着招呼,顾北辰溺爱的摸摸他的头,伸手便要将他抱过去,“来舅舅这里好不好,让舅妈好好吃饭。”
可谁知道,沈宝宝前一刻还对顾北辰十分热络,这时突然往后一缩,伸手抓着卢瀼的衣襟,小嘴巴表示出十二万分的不满,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嗯……”拉长了鼻音,一脸的不情愿,卢瀼没管他,抱着他往顾北辰的怀里一塞,沈宝宝张着小手一副要哭的样子:“沈、宝、宝!”卢瀼板着脸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果然,小家伙立马就老实了。
顾北辰看着好笑,搂着沈宝宝轻哄着,不禁想,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卢瀼一定是块当严母的好材料,瞧把这小魔星管得服服帖帖的,连一向最宠着他的老爷子都不多言语,这要是换了别人谁敢这么慢待沈宝宝,就是孩子的亲爹亲娘也不行。
而在一旁看着的顾老元帅则是五味杂陈,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了,走到顾北辰身边严厉的瞪了他一眼,转而笑呵呵的对着沈宝宝说:“宝宝,要不要和太爷爷去玩儿,太爷爷带你去庆阳山看花,宝宝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