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叫雷医生来吧。”
“是,这是给两位准备的咖啡。”老齐将端盘放到床旁的小几上转身出了屋子。
顾北辰理了理卢瀼鬓角的碎发,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一般语气轻柔:“卢瀼和我说句话好么,到底是什么惹到你不高兴了,乖,就一句,就只说一句。”
终于,顾北辰的话让卢瀼起了反应,她看着他,好像终于想起了他是谁:“我,我想找芳菲……”
“谁?”
“芳菲,元华的谢芳菲,我要见她,你去帮我找她好不好?”卢瀼死死的拽着顾北辰的衣袖,一脸的乞求。
元华的谢芳菲顾北辰自然认识,有名的金弩小姐,谢家的当家人,美国西海岸有名的黑道世家,即使是在a市那也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大人物,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到卢瀼经和她认识。
“好,你不要急,我去帮你找她。”正说着老齐拿着电话敲门进来。
“先生,元华的谢小姐说有事和夫人说。”
一听见是谢芳菲的电话卢瀼马上扑过来抢电话:“芳菲,芳菲,你快来,我真的要撑不住了。”说完卢瀼像脱力了般跌坐在床上,泪水在眼睛里一圈一圈得打转可就是掉不下来。
电话被顾北辰捡了起来,一个焦急的男声和一个清冷的女声分别自电话的那头传过来。
“我就知道,串串只要一碰上顾家就准没好事。”接着就是东西破碎的声音。
“叶净,你给我安分点,我现在就去看看小瀼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像条暴龙一样。”
‘滴’顾北辰挂了电话交到老齐手上:“你先出去。”
顾北辰重新坐到卢瀼身旁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脊背,眼睛望向窗外,眸光幽寒,电话里叶净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男人对你个女人发自内心的紧张,和对另一个男人蚀骨的怨恨。
只是现在他不愿多加计较,不过等到这件事过后,他叶净还要纠缠不休的话,到那时就别怪他顾北辰心狠手辣了。
“没事了,谢芳菲一会就来。”目光一敛,顾北辰温柔的凝视的卢瀼,薄唇轻吻上她的额角。
谢芳菲看着处在暴走边缘的叶净,一向沉着冷静如她,也开始烦燥起来,白皙的手指握着纯金源头钢笔重重的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我说,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你这样走来走去我看着心烦。”
“芳菲,要不然……”叶净将手一横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手势。
这回不但是谢芳菲看不下去了,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闵越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我说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里是中国不是你的南亚,也不是我的美国,你这样做无异于找死,再有,你当顾北辰是什么人,一个安守本分守法纳税的良民?”谢芳菲用像看弱智一样的眼神看了叶净一眼。
冷声说道:“保不齐他手上的血比你我的还要多,还有,我们还不知道小瀼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我猜小瀼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才对,要不然凭顾北辰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会让小瀼和我们取得联系呢。”
“我猜小瀼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渐渐的谢芳菲想到了卢瀼今天早上的反常表现。
叶净跌坐到椅子里,捏着眉心束手无策的样子:“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稍后如有情况我再联系你,记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是中国,出了事谁都报不了你。”谢芳菲有再三叮嘱道。
“嗯。”叶净略显疲惫的点点头答应着。
“闵越,找人看好他,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他离开这屋子一步。”谢芳菲接过闵越递过来的白狐披肩,然后硬声命令着。
叶净一听这话马上就傻了赶紧向闵越投以一个‘帮帮我’的眼神。
“是。”闵越恭敬地向谢芳菲答道,同事还给了叶净一个‘我也无能为力’的眼神。
见求救无望叶净立刻哀嚎:“不需要这样吧。”
谢芳菲听见叶净的哀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满警告:“这是轻的你要是敢胡来我明天就打包把你运回新加坡。”
“没法活了。”叶净捂着脸又是一声哀号,没人看见,那双白皙的手掌下掩饰着一抹残酷的冷笑。
一辆黑色宾士驶向枫林大道。
坐在车上,闵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谢芳菲。
谢芳菲拢了拢披肩轻眯着眼靠向座椅后壁,纯小牛皮所散发出的独特膻香让人的神经异常放松。
“想问什么就问,不要吞吞吐吐的。”
“叶少他恐怕不会乖乖的呆着,我怕……”说到这闵越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担忧。
“哼。”谢芳菲冷声一声,缓缓地睁开眼,妙丽的双眸里华光万彩。
“我压根就没指望他老实过,这样也好,抛砖引玉刚好能让我趁机摸摸顾北辰的底,至于他叶净惹出来的事就让他自己收拾好了,放心他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说完谢芳菲又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闵越看着那张精致苍白宛若天使的美丽容颜,眸光又深邃了几分。
相识十年,可他还是看不懂她……
纵使是历尽生死遇劫无数的谢芳菲在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会感到震惊。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以冷血,狠绝不择手段著称的某人竟可以有着这样柔软的表情。
当她面如平湖实则满腔激雷的赶到卢瀼面前时,她看到的是一个俊美无匹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盈柔的女人,男人一脸温柔,女人满脸呆滞,男人手里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着怀里的女人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