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雪山庄,我被派去伺候三小姐,就是傲云曾经跟我说过的,我们会成为好朋友那个女孩。
“秋露,我新买的珍珠粉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拿的?”
“回小姐,奴婢没拿,奴婢每天只负责打扫屋子,梳妆台不归奴婢管。”“啪!”一个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双手握成拳,但是没有动,因为我不能破坏义父的计划,还有因为她是傲云的妹妹。否则,我会让她碎尸万段。
“小姐,找到了,找到了,珍珠粉在桌子下面。”丫鬟霜儿说。
“赏你五钱银子,下去吧。”蓝锦谣若无其事地吩咐。
“是,奴婢告退。”我心里冷笑,如果有人想杀你,我一文钱都不要就接这个任务。
终于看到了傲云,他经常在江湖中行走,难得回家。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就陪庄主去向玉门君家提亲去了。得知这三年来他还不曾娶亲,我心里非常高兴。可是却又忧心,不知道义父交给我什么任务,如果伤害到他和他至亲的人,他会原谅我吗?
他终于回来了,但是却带回来一个美丽的女人,我刚好被管家派去伺候她。
她有许多化妆用品,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她对下人就如同对待朋友,对庄主和傲云也是如此,她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她说要绑住男人的心就要绑住男人的胃,于是我每天偷偷地学做饭烧菜;她说如果总是日思夜想一个人,就是爱上他了,我知道我爱上了傲云;她说女人要自强,不能什么事都靠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不知当杀手算不算我的事业。
我开始对这个女人有点好感了,其他的人对我来说只有死人同活人的区别,当然傲云除外。而这个女人,让我有了想要结交她的愿望,但是杀手是没有朋友的,至少靖盟是这样。我知道有人监视她,所以我更加的小心,防止自己暴露。庄主对她很特别,我来到山庄半年,从来没看到过庄主如此随意轻松地跟一个人说话。即使是红苓,庄主对她也是冷冷淡淡。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傲云的目光也开始追随她。她就是有这样一种吸引力,自然而然地吸引你的目光,博得你的喜爱。傲云几乎每天都来芙蓉苑,可是我却只能偷偷地看着他跟涵月相谈甚欢。每次我想单独跟他说话,他总是不等我开口就离开了。难道我注定只能看他的背影?
“月儿,当初我收留你并不是我真的比大哥热心。”今天看到他如此疲惫,我很担心,便跟了过去,想不到,听到了这些话。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尤其是眼睛。你们的眼睛都透着倔强。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我又遇到她了。但是后来你那么调皮,比她活泼,比她快乐。我知道你只是你,不是她。”
“那年我十八岁,自己第一次去闯江湖。也是走到了一个树林,遇到了她。她当时浑身是血,只有一双眼睛倔强的盯着我。不停地说着两个字:救我。于是我便把她带到一个没人住的竹屋。大夫说她能活着是个奇迹,全凭着毅力再撑着。后来我就在那个竹屋照顾她,她的话不多,每天几乎都是我在说。但我知道她在听,用心在听。就这样一起生活了四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她就不见了,没留下任何音信。”他在说我,我摒住气息,静静地听他说。
“我以为自己就在寻找与等待中度过余生了,但是我又遇到了你,月儿。”听到前半句我很开心,可是听到后半句我心里一痛,他真的爱上涵月了吗?
“现在回首,那只是少年时期的一厢情愿。可是月儿是真实的在我的身边的,月儿,我,谁?”听到他说他的等待是一厢情愿,我很想告诉他,那不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也在努力,不要放弃我。一时大意放松了呼吸,被他发现了。
“二少爷,是奴婢,给你和小姐拿了壶茶。”我端着托盘走了过去。
“你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过来。”他厉声说,他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心里很难受。
“是。”我默默地退了下去,心中如压着万斤巨石。
涵月跟庄主在一起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是傲云却越来越憔悴,我急在心里却无计可施。庄主的未婚妻又来了,涵月每天仍是在笑,但是我看得出她笑容背后的苦涩,但是我仍然嫉妒她,傲云那么喜欢她,可是她却只看得到蓝傲天那个薄幸的男人。涵月为蓝傲天痛苦,我觉得她很傻,如果是我,就直接杀了红苓和君婉诗。傲云为她苦恼,为她买醉,为她打架,傲云的痛苦越深,我就越恨涵月!尤其是傲云又离开了山庄,这一切都是涵月的错。
红苓和君婉诗都不是表面那样的柔弱,果然,有一天我看到红苓和君婉诗鬼鬼祟祟地出去了,婉诗不是还在昏迷吗?我施展轻功,跟在马车后面。看到她们进了一间破屋,过了一会就出来了。我很好奇,想进去看看,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我决定静观其变。又听到了“砰”“砰”的两声,我继续在躲在一旁。大约过了一刻钟,只见涵月浑身是血,提着她那个古怪的箱子跑了出来。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一直跟到了落日崖。
看着她坐在那里不动,我开口问到:“你想死吗?想死就不用再浪费我的力气了。”
“秋露,我自问待你不薄,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希望我死吗?”她问道。
“说实话你没有对不起我,但是我就是恨你!我爱他,那个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对我那么好,天天照顾我。他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我知道他是在等我。”这时她回过头来,我才发现她的脸被毁了,看惯血腥,她的脸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她又问:“你也喜欢傲天?”
“那个男人我才不稀罕,我说的是傲云。”
“我和小云只是朋友,你恨错人了。”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傲云对你有情,最可恨地是你却对他不屑一顾。”
“呵呵,我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桃花债了!既然你喜欢小云,也知道他在等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他等的人?”
“我本想做完这这件事就跟他说明我的身份,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可是你偏偏出现了,他又偏偏爱上了你。所以,你必须消失!”我狠狠地说。
“你的身份不一般吧,你潜伏在御雪山庄有什么目的?”
“你想知道吗?可惜你没有机会听了。”我去攻击她,没想到她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竟然能躲开我的一击,而且身形也颇有章法。“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如果这样就让你逃了,怎么对得起我第二杀手的名声。”说完,我奋力攻向她。她被我打下了山崖,为了让她彻底消失,我把她的东西也扔了下去,这时从崖下射出一道蓝光,我还没来得及探究是怎么回事,蓝傲天发疯般地攻了过来。我急忙吹起靖盟暗哨,才得以逃脱。
这次任务失败,义父说之前的条件作废,我生是靖盟的人,死是靖盟的鬼,我的后半辈子都要在靖盟赎罪。义父没有处死我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只要我活着,我还能见到傲云,我就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