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锦玉拎了蛋糕来敲我的门,桌上的葡萄酒已经下去一半,我端着酒杯给她开门,泼泼洒洒地晃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眼前都是蝴蝶飞舞。
她拎了一只手提包进门,把蛋糕急忽忽往桌上一放,蹲下来,仰起脸,朝我眨眨眼睛,将手提包拉开一个口,说:“嗨,猜猜什么礼物?你可能不信,这个,可以治你的恐惧症。”
我微微仰头,牵牵嘴角:“我这么大一个人,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除非你带来了灵丹妙药。”
我必然露出了微醺的神态,眼神默默流转,言语速度不自觉地放慢了,说完便掩住嘴呵呵笑个不停,其实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
谢锦玉嘟起嘴巴睨着我,“你醉了?”
我微微一笑,低下头去:“锦玉,你的名字真好。谢谢老天赐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白我一眼:“好酒要跟知己喝,不要一个人独享,你这小妞,太不够意思!”
“回顾过去的生活,我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不愉快,遗弃和孤独,同情或怜悯,都经历过了。如果我不是偶尔醉一下,全然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锦玉听我如此落寞,怔了怔,不急不缓扯开话题:“喂,你真聪明呢,礼物被你猜中了,是灵丹妙药。”
她兴致高昂,拉我的手,“来,放下酒,睁大你的眼睛,当当当当……”她迫不及待要看我的反映,喜滋滋的跟我说:“再耗下去,它就断气了。”
她满心欢喜的笑着,我耳畔嗡嗡作响,刚才的落寞情绪烟消云散。
断气?
她打开提包,里面毛绒绒的一堆白色,我误会是一件时尚的皮草,绒毛上却慢慢浮起一个小脑袋,看清了,是一张还未睡醒的小脸:一头小羊?!
“送我一头羊?可我该去哪里给它割草吃?”我大惑不解。立在一旁,酒醒了一半。
“哪来的羊!你真的醉了。我虽不养宠物,也知道这是狗。长的象羊而已。喏,送你的,迷你贵宾犬。”锦玉脸上绽放着光彩。
我呆立不动,她招呼道:“瞧,多可爱,过来摸一摸,快点。”
“狗?你知道我最怕狗。”我后退两步,完全清醒了。锦玉压根不明白,我怕狗怕到何种地步,不然不会开这种玩笑。
“以毒攻毒,这是最有效的方法。”锦玉将羊羊狗抱起,为了显示它的无毒无害,将自己的手指放在狗狗嘴边,羊羊狗吐着舌头把脸扭向一侧。
“你先远远地观察观察。你看,没什么可怕,接触狗狗有技巧,我现学现卖:你得从狗狗的前面,看着它的眼睛,慢慢地触摸它,如果从后面抓它,它会误以为背后有危险而回头咬伤你。”
看得出,锦玉很花了一些心思,还热情地给我做导师,“以后我再补点养狗知识,慢慢教你。我给它取名小Q。它还不到三个月。”
小Q实在很小,真像温柔而甜蜜的小羊,尖牙利齿被一堆软软的毛所掩盖,卷卷的额前留海挡了眼睛,它的柔软外表没有让我出现明显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