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跃明哈哈大笑:“看来情妇职业化已是司空见惯,不过,我不会这样大材小用。”说完静静看着方非,脸孔之下另有一番心思:能不能成功,就看她了。
方非听的越发糊涂,低头去看浓浓的咖啡,说:“姜老师,哦,不,姜总,我不掩盖我的急切,您重新给我工作机会实属意外,只是……。”
“说之前,我们需要互相做个透彻了解,我必须对你一清二楚。”说完,他向后坐,微微靠在椅背上,脱略的说:“这份工作,不是靠努力就能获得,找到合适的人,其实也并不难作,能得到的,比你想象的多。”
“我母亲患绝症,得到的是否足够买到生命?”方非苦笑。
“不能绝对买到,但可以延长寿命,医疗水平跟钱挂钩,这点相信你比我清楚。”姜跃明说,“说说你所经历的一切。”
“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非人生活?”方非反问。多数人的经历光明正大,即使有苦,也属于正常之列,尽诉无妨,可方非经历的一切,却是无尽的肮脏与黑暗,甚至是变态的,她不知道如何诉说。
但是,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要她交出不堪的故事,又能如何,方非想到已经结束的餐厅工作。若有人塞一把钞票在她手中,大方的交待不必惊讶,只是小费。道谢转身,无一例外的遭人抓摸臀部,如今的工作只是要她交待过去真实的经历,起码光明正大一些。
曾经,方非誓死不肯交换,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所有,到头来发现一样也没有保住,身体被夺走,名额被夺走,父亲的生命也被夺走,原来换与不换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她清一清喉咙,摊开快要尘封的记忆,一一检点,毫不保留,姜跃明听的仔细,时而皱眉,并未叹息。
每个人的生命旅程都有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伤痕,这姑娘如此多难,全因少人保护,遇人不淑。
他虽见惯世面,早已忘却情为何物,确信自己不会轻易感动,竟然也别传面孔,不忍逼视。方非一番语气平淡的叙述,他深知她用了多大的力量在掩饰伤口。
他曾自认为是魔术师,特来改变方非命运,某种角度看来却也是一个刽子手,强迫一只蚕蛹去破茧,或许不会化蝶而是落入蜘蛛网中,究竟是仁慈还是残酷?
原来他不过是以鸟的思维考虑鱼的渴望,以为把鱼儿高高举在空中便是善举。
想到此,他几乎想要放弃。方非已经叙述完毕,将怀孕的事情做简短总结:“那个孩子,是个意外,同性恋者拿我来验明正身。”
姜跃明点点头,表示不用听取具体细节,方非感激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不会时时记起。”低下头,又道:“也永远不会忘记。”
姜跃明说:“名字改的好,省我不少麻烦,华美翼定会打探你底细,你的这些事情……”
“自我改名,没有回过学校,少与人联系,知道的都是当事人,事关名誉,你大可放心。”
“那好,拿着这些,去买两件衣服,相信你可以把握风格。”姜跃明推过一个信封,“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去见董事长。”
“我需要做什么?”方非问。
“只需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