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义冷笑一下:“你也会说这样的话,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
他的激将法果然有效,陶然开始捶打他,反而被他抱住,她在他怀里哭了起来,说:“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欺骗了我,还想离开我……”
陶然是真心喜欢叶永义,她无法忍受分手的结果,他开始好言相劝,又郑重承诺一番,终于令陶然在将信将疑中平息了怒火。
回到家中,陶然把包往沙发上一甩,对陶企国说:“我都问清楚了,他们已经分开了。这婚会继续的。”
陶企国沉了一沉,说道:“我跟你妈妈之间有些事情要解决,你的婚事往后拖一拖。你能不能结婚,能不能上学,都要靠经济支撑,陶然,这些最终还是要老爸说了算。”
陶然无言静坐,父亲说的没错,她无力辩解,只问:“你要把妈妈从老家接过来了?你刚才说的跟我妈妈的事情,是不是这个?”
雪莲和陈正东选好了时间,一起约方非吃饭。雪莲看着方非穿那么挺直收身的衣服,惊讶万分:“你在束腹吗?怎么越来越看不出来了?孩子应该很大了才对呀。”
“孩子走了,雪莲。”方非一边吃东西,一边平静的说。
雪莲一时没能领悟,问:“走了?去了哪里?”
“天堂。”方非说完,看了看陈正东。他一直在看着她,担心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雪莲双眉紧蹙,张开嘴,半天不能说话,或许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酒杯,突然泪流满面。
雪莲伸手摸摸方非的头发,劝慰道:“不要太难过,天堂是一个好地方,没有伤痛,没有背叛,将来我们都会在那里见面。”
方非放下筷子,反而替雪莲去擦眼泪,说道:“不要哭,雪莲,我都哭烦了。”她转头看向窗外,悠悠的说:“我是罪人。两次了。孩子已经成形,却没有机会看看世界的样子,所以,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陈正东这才开口说话:“方非,你跟那个人结束了吗?”
方非回过神,点点头,继续吃东西。喝酒。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在一起?让我来保护你,忘记过去的一切,行不行?”陈正东几乎是在恳求。
方非抬起头,看着他,忽然很累。还能爱吗,早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她说:“不了,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我没有精力恋爱,也没有心思,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方非看着桌面,目光凌厉而嘴角留情,没有人能说服她。
人性真的是复杂,路安平曾经说过,千万不要把人分成两类,好人和坏人,那是小学生的想法。
叶永义自从上次跟方非分手,夜夜睡不安稳,回想过去的一幕一幕,自责会一点点涌上心头。他不想回头,但他想心安,在晚饭时间,他主动敲开了方非家的门。
方非的妈妈已经出院,头发落光了,天天戴着帽子,修养一段,要迎接下一轮的化疗。
打开门的是姨妈,看到叶永义,她一下子来了火:“你来干什么?孩子都死了,你还有脸来?”
“姨妈,让我见见方非。”叶永义说。
“她不想见你。”姨妈因为过于仇恨眼前的人而无法保持理智,身后传来方非妈妈的说话声:“你去问问小菲,她说见就见。也许有话要说。”
姨妈转过身来,吼道:“姐姐!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不想见这张嘴脸。”
方非从屋子里听到了一切,她穿好衣服,把那颗红宝石戒指戴在手上,来到门口,看着叶永义:“走吧,我们出去说,我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可说。”
姨妈在身后喊:“小菲,别傻呼呼的听他摆弄,别缺心眼!”
来到路上,方非登上公交车,叶永义只好跟在后面,他问:“去哪里?”
方非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来,静静的看窗外。来到一条步行街,方非下了车,叶永义只好亦步亦趋。
这是一条古玩珠宝交易街,其中有一家商行,是珠宝鉴定权威,方非走进去,坐下来,有个年轻人主动过来招呼:“先生,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忙?”
方非说:“请你们店里最专业的人士过来,我有东西给他看。”
叶永义疑惑的看着方非,他从来没有见过方非的这种泰然自若的神情。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来,面貌威严,气度不凡,他不但会看珠宝,看人也极准,他只对着方非说:“这位小姐,鄙人姓李,可是您要让我看什么东西?”
方非伸出右手,红色宝石在灯光下绽放出诡异而逼人的光芒,李师傅大惊失色,小声问:“你从何处得到此宝?”
“是朋友送的,特意来您这里瞧瞧,看是否是赝品。”方非漫不经心。
李师傅小心翼翼的问:“可不可以摘下来,待我仔细看看。”
方非取下来,随意的丢在台面上,他用镊子小心夹取,在一个专业的灯下照个不停,换了几个角度,一番研究和观察之后,才下了结论:“没错,就是它。这枚戒指,名为万千宠爱,是宫廷之物,流传到民间,经过了几次买卖,一直下落不明。还有另外一蓝一绿,在一次宝石鉴定会上有幸目睹实物,而这个红宝石戒指,只是见过图片,其价值,我真的不敢估量……”
叶永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方非:“你哪里得来的?你戴这样一个宝贝在身上,是否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