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一声,手机来了短信。
他的身体猛然一紧。
她有危险,南溪路22号,棉纺厂的就仓库。署名是,1。
顾不得深究此人是谁,也顾不得去思考消息的真假,他抓起电话和车钥匙就往外跑。
迎面撞上来敲他门的莲爵。
“我要找花安安。你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吧。”萧楠并没有想到能够遇到莲爵,只是微微一怔,略一犹豫,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他不解,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眉头就蹙了起来,“我刚才从那条路折过来时,听见有人说那边有地方着火了,难道?”两人相视一下,冷汗阵阵,莲爵先跑了起来,“开我车去,你打火警报警,快。”
长腿飞快的奔出去。
蓝色的兰博基尼驶入南溪路,远远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浓烟滚滚,一群在看光景的市民在交头接耳,莲爵只觉得头脑之中热血上涌,甩了车子就朝着浓烟袅袅的地方跑去,萧楠也下了车子去追。火势很大,铁门四周浓烟顺着缝隙丝丝点点的冒出来,很破旧的木头窗子已经烧得面目全非,莲爵朝着人群大吼,“里面有人,快去找水。”
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见这个万众瞩目的歌手,都受宠若惊的听话的去找水的找水,找灭火器的找灭火器。他只身一人,用着身子去撞门,火已经烧得门扉滚烫,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那温度,他却仍旧不放弃,一心只要撞开这个该死的门,嘴里叫着,花安安,花安安。
门从里面反锁住了,无论如何都是纹丝不动的。
这时萧楠也过来了,拉住他的胳膊,“你不要撞了,让我来,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是你的事业。也是我的职责。”说着,自己冲上去,使劲浑身的力气去撞门,那门却仍是坚定的纹丝不动,莲爵眉头越蹙越紧,最后一双深邃的黑眸望见了正大敞着的木窗,眉头一舒。
动作敏捷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人群已经搬来了水,他跑过去,把衣服完全的浸湿,披在身上,犹如一阵疾风就消失在了窗口。
“莲爵,你不能去。”
萧楠跟上,莲爵这是在拿自己的事业和人生开玩笑,如果他被烧伤,将会是从此星光黯淡,再无辉煌。
“让我去。”
清俊的男人站在门口朝里面喊,莲爵的脚步声已经远了,在铁的地板上,发出空旷的回声。
坚定,迅速。
身边的温度在上升,灼的她呼吸不畅。
她想要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是迷糊的。
呛着鼻子的浓烟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要钻进她的鼻孔中,嗓子已经如同被灼伤,每次的呼吸都是一场酷刑。她害怕,她想要喊救命,她想要抱住任何一个可以抓住的东西,她不想死。“安安,安安。”他的身体是凉的,微微的濡湿,让干渴的她如逢甘霖。
“野。”她微弱的声音,却让男人身体一震,握着她腰身的手微微一紧,脸上的急迫变成了说不出的阴郁,但是,还是把她打横抱起。
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
“其实,我也没有忘记你。只是,不能再爱你。”
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抱着的人用湿了的袖子捂住口鼻,耳边声音凛冽,他冷冰冰的说,“不要再说话了,先出去。”
那声音,怎么那么像他。
让她夜不能寐,睡不安稳的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萧楠紧张的十指交握,不停在门外踱来踱去,里面什么样的情况,从外面根本无从知晓,那层层冒出的浓烟犹如巨龙吐着火舌,把人吞噬。此时此刻,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蹦蹬蹦蹬的在身体之外跳跃,根本影响不到他的视听,他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肯眨眼睛。
忽然,窗口扔出一件衣服,随即,他跳出来。
人群冒起一阵欢呼。
他抱着安安跳出来,身上的白色T恤黑白相间的,脸上也是狼狈的汗水和脏灰,萧楠赶忙跑过去给他递上了一瓶矿泉水,“她没事吧?”萧楠拍拍她的脸,她在他怀中被保护的很好,一点的脏灰都没有触到,柔嫩的皮肤还是如雪的白滑。
他只是把安安望她怀里一塞。
“只是中了迷药而已,再就是吸了些烟,没大碍,我走了。”他丰神俊朗,哪怕是一脸的脏污,也是英气逼人,脸色却不是刚才的样子,多了一丝说不出的阴沉,眼光也深了,大步迈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楠不解,抱着安安跟上他,“你难道不想等到她没事了,和她说说话,毕竟是你救她出来的。”
他好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冷冷的扯开一双薄唇,“那么,你就告诉她,是你救得她。我不想和她,再有瓜葛。”
从她身上扯下自己的外套,他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萧楠还想要说什么,他却已经走远了,T恤濡湿在身上,是那么俊挺的背影。
他一直以为,莲爵对安安是不同的。
虽然大家都说他是在利用她,可是,他知道,男人利用和真心喜欢的时候,是有区别的。比如,如果是利用,就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连自己挚爱的事业都不顾,连自己的未来都不顾,奋身的冲进火海。
这种自欺欺人,自己也曾经有过,所以,无比的洞察其中。
在医院里,本是照顾安安的,没有想到警察也来了。
萧楠听着警察说的话,嘴巴一点点的长大,最后,他拍案而起,邓芝兰这个女人,太毒了。
警察摸出身边的笔录,“我们已经掌握了她的很多罪证,那个出租车司机我们也在全力追捕中,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把笔录收好,警察微微一笑,“我是安安的粉丝,希望下次我来能够和她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