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睿东将车子停在晟葛的地下停车场,夏司循下车,巫格格紧跟在后,两人一同进了专用电梯里。
一路,依旧无语。
推开顶楼大门,夏司循刚摁了手印儿,门一开,季节妙突然上前,紧紧的抱住夏司循。
世界仿佛静止了,夏司循一开门,季节妙就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前,季节妙根本看不见巫格格,而夏司循对这突来的拥抱,有些,不好推拒,而巫格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开口,若是夏司循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公开,那么,其实她来这里又算什么,她又不是医生,她没资格。
巫格格站在夏司循身后,他想,这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夏司循身上,只要他开口,只要他说话,有些误会,是没有必要的。
然而,夏司循没有开口,他只是轻拍着季节妙的背,像是在安慰她。
巫格格忽然明白,他们之间,或许有着只有两人才有的默契,比方说现在。
巫格格退后,在退后,在距离相拥的两人不远处的电梯前,她还是直直的看着夏司循,她多希望他能转过身,多希望那双拦在他腰间的纤细胳膊能自动的放下,其实,她更希望自己能打破这一切,然后,她不能,天性使然,亦或是,她知道,她没有这个权利。
“叮——”电梯门开了。
巫格格刚要转身走进去,田睿东便从里面出来,他说:“巫小姐,您要去哪儿?”
巫格格一听这话,抬起头,一脸的惊讶,看着田睿东,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此时,相拥的两人,听到田睿东的声音,慢慢的松开了彼此。
季节妙微眯着眼睛,盯着电梯旁的女人,一手依旧搭在夏司循的腰上。
夏司循则像是突然回过神,他不着痕迹的推开季节妙,走过去,拉着巫格格的手往屋里去。
站在门口,夏司循简单的为两人做了介绍,内容虽然简单,可有些不完整,他说:“这是巫格格,我妻子,这是季节妙,我大嫂的妹妹。”
说完,便拉着巫格格进屋,直奔夏暖心的房间。
巫格格在路过季节妙身边的时候,她展开笑脸,有些尴尬的笑笑,而季节妙,一脸冷然,在他们进了屋后,她问最后的田睿东:“她是哪家的大小姐?他们怎么认识的?”
田睿东回道:“季小姐,这事儿您还是亲自问夏总吧。”
“你!”季节妙眼睛一瞪,一转身,走在田睿东前面,高傲的向夏暖心的房间走去。
夏司循拉着巫格格的手,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熟睡的小人儿,又看看她手上的吊针,还有床边的吊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当年,小暖心从惊吓中醒来时,夏司循一直抱着她,他们不发一语,暖心一直抓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直到季节妙来到他们身边,暖心的眼里,像是闪过什么似的,她不拒绝季节妙的拥抱,不拒绝季节妙的碰触。
本以为,小暖心和季节妙,会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但那时,她们都走了,季节妙因为工作,带走了暖心,夏司循忽然就沉默了,他觉得,他留不住任何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这世上,没有人不可求亲人的陪伴,他也希望有,可是老天却不给他,收走了四个至亲,又把剩下的两个带离了身边,他曾经向上天祈求,只要她们能在身边,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夏司循松开巫格格的手,轻抚着床上的夏暖心,脸上的神情,不是任何一个人能代替的,因为那是暖心,所以夏司循珍惜,所以夏司循心疼,所以夏司循害怕。
他在害怕,夏司循就是在害怕,他怕曾经的一幕,又在眼前上演,他怕看到白色的布,将至亲的人遮住,那种永远也见不到,永远也碰不着的感觉,他不想再有,一辈子都不想。
夏司循淡淡的开口:“暖心,醒醒,醒醒。”
他轻轻拨开夏暖心额前的刘海儿,夏暖心像是有感觉一样,眉头微皱,却不见醒。
夏司循心里更是不好受,他说:“睿东,让医生来。”
“循,医生刚走,暖心刚睡下,烧已经退了很多,若是在看到你,她一定会好的很快的。”季节妙制止出门的田睿东,走上前,站到巫格格身边,和她一起站在夏司循的身后。
夏司循看着暖心,淡淡启唇:“你没有照顾好她。”
他在指责季节妙,季节妙很清楚,可她并不认为夏司循的话是对的,他的指责,她不赞同:“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过得什么生活,你没有资格说我。”
“你每天都有时装秀要走,通告要敢,暖心要做的,就是在家等你。”夏司循不带感情的话,有些冷。
巫格格想说夏司循,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她刚开口,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想想还是算了,不加称呼,直接说道:“现在暖心最重要,不要去讨论以前,重要的是现在。”
季节妙眼圈红了,有些愤怒,有些委屈,她瞪着巫格格:“你知道什么,循最喜欢先发制人,他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不知道要体谅别人!”
“季节妙!”夏司循的音量微高,怕吵到安心睡觉的暖心,他尽量压低声音,他站起身,与季节妙面对面,他说:“你需要我体谅?”
“是!”季节妙毫不客气的说道,她的理直气壮,夏司循嘴角忽然冷笑。
他双手抄兜,一句话都没说,就走出夏暖心的房间。
身后的三人也都跟着出来了,最后一个是田瑞东,他轻轻的关上门。
季节妙红着眼眶,声音都有些颤抖:“夏司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夏司循冷笑:“你想说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