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岩她们单位解体了,全员下岗,从厂长到员工。梅甜甜也不另外。下岗了。
梅甜甜好久没来闫岩家串门了。可能觉得自己当官和闫岩有距离了。今天,梅甜甜来串门,闫岩还觉得有点意外。
梅甜甜的嘴,永远都是那么甜;梅甜甜的心,永远都是想着自己的利益。
“哎哟,姐姐这校长当的不错啊!”
“还没有你科长当的好。”
“姐姐,看你说的。”
“你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到我家串门?”
“姐姐,林哥在吗?”
“找他干什么?”
这时,林峰正好从外面进来。
梅甜甜满面春风,迎了上去。
“林哥,还在唱歌吗?”
“除了唱歌,我还能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事吗?”
“看你们两口子,好像不欢迎我似的。林哥,我下岗了。”
“啊!你也下岗了?”
“林哥,我想去你们乐队唱歌,帮我介绍一下。”
“我试试吧。”
林峰拿起电手机,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张老师,咱们乐队还用歌手吗?”
“男的女的?”
“女的。”
“多大岁数?”
“三十多岁。”
“唱的好吗?”
“跟我学的,唱的还可以。”
“人长的怎么样?”
“挺漂亮的。”
“那就来看看吧。”
林峰收起手机。梅甜甜迫不及待地问。
“老板怎么说?”
“老板让你过去看看。”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林峰和梅甜甜打车走了。”
晚上,林峰告诉闫岩。
“老板同意收下梅甜甜了。歌唱的一般,老板说,让我再带带她。老板真是色鬼。不过,梅甜甜三十多岁了,还那么年轻。”
林峰只顾自己说,忘了顾及闫岩的感受。听了林峰的话,闫岩的眼睛都气蓝了。
“林峰。”
“你喊什么?”
“林峰,你狗改不了吃屎。”
“我看你现在越来越像泼妇。我也没惹你,你骂我干什么?”
“你总是惦记梅甜甜,那个小妖精。谁让你把她介绍到你们乐队?你们俩又可以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是吧?”
“岩,梅甜甜不是帮助过我们吗?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房子,梅甜甜主动把宿舍让出来,让我们结婚。”
“林峰,她是帮助过我们,可我也帮助过她。刚搬来的时候,她没地方住,住在咱家,她做流产我伺候她月子,给她做饭,洗衣服,连短裤我都给她洗。我们还欠她的吗?”
“岩,我知道,你和梅甜甜在工作中有一些摩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总记在心里,人要有一颗宽容的心。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她一个人,不出去挣钱,谁养活她?”
“工作不工作的事我已经不再去想,我就是怕我的老公被人抢走。”
“都老夫老妻了,还信不过我?再者说了,你不是总说我穷鬼吗?像我这样的穷鬼,谁跟我?”
林峰又开玩笑说:“我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女儿呀!”
闫岩撒娇地趴在林峰怀里。
“你只许和她在一起唱歌,不许有别的事。”
“能有什么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歌,你说能有什么事?我发现,你现在心眼越来越小了。”
闫岩也觉得,自己的心眼越来越小了。这可能是人到中年的危机感吧!
从下岗以后,闫岩与外界的接触少了,也不太在意自己的仪表了。闫岩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女儿和丈夫身上了。
闫岩在日记中写道:
“丈夫是天,女儿是地,天和地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