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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卷七 (2)

人们掀开残垣断壁,找到了你。你是那样苍老,以至于人们都认不出你来。人们把你连同你坐着的木床一起抬到草原上。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纯净的阳光落满你膝盖上摊开的稿纸。那张蓝色的稿纸快要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下面留有一指宽的空白。那里,你用一百零一种语言写了一生的小说正在等待一个出其不意的结尾。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你的生命陷入停顿。你用颤抖的手在蓝色的稿纸上留下了一串省略号,表示你写了一生的小说只不过是个残篇。

把牛羊赶上山冈的牧民回到村庄准备享用晌午的茶炊,却看见酒鬼边巴茨仁、村长三郎瑙乳、光棍汉扎西尼玛和猎人察绒围着那个业已死去的人站在空旷的草原上,不知所措。牧民们全都围拢过来。几个老人指着那个业已死去的人给年轻人讲述往事。

那一年,从拉萨爆发的第十八次霍乱一直蔓延到了戈麦高地。你在霍乱时期不顾被人杀害的危险,来到戈麦高地,给牧民的孩子教起了汉语。戈麦高地上被恐惧之火点燃了大脑的牧民想要把你和酒鬼边巴茨仁杀死。牧民们认为,霍乱是由汉人带到草原上的。他们像丢弃两只羔羊那样把你和酒鬼边巴茨仁丢在宰牲的石板上,脱光你俩的衣服,让倾盆大雨把你俩冲洗得干干净净。

你在石板上坐直身子,开始平静地打坐。你那慈悲的目光投向连绵起伏的山冈。不久,一道彩虹搭在了山冈上。酒鬼边巴茨仁却如筛青稞一般瑟瑟发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央金玛带着一群孩子把他围了起来,然后对持刀的年轻人说:

“要杀边巴茨仁就把我们全家都杀了。边巴茨仁是好人,他比你们藏族男人都好,他不喝酒不打老婆不在外面乱搞女人……他会疼女人,他不像你们藏族男人搞大女人的肚子就一拍屁股走人……他为你们杀羊宰牛把你们所有人的罪孽全都背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老牧民阿爸丹珠驱马赶来。他的儿子扎西尼玛手操腰刀正要把你高高昂起的头颅砍下来当作盛酒的祭器。阿爸丹珠冲上去搧了儿子两个清脆的耳光。

“我当游击队员的时候也没杀过人。”阿爸丹珠说。

时过境迁。戈麦高地上的人们回想当年,人人为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而感到羞惭。为了遮掩那颗羞惭的心灵,愈来愈多的人出家当了僧人。那些没有出家的人,则更加虔诚地拜倒在愈来愈多的喇嘛面前。那些年,最著名的出家人是一个名叫仁青巴灯的小伙子,他发誓要在一个秘密的山洞里隐修终生。

地上的雪开始融化了。一群从天葬台返回寺院的僧人谈笑风生地来到人群中间。他们在雪还没有停止以前就结束了一场天葬仪式。在尸骨被砸碎后喂了秃鹫的死者中,有一位是被人忘掉名字的喇嘛,他生前曾在一个秘密的山洞里苦修了五十年,最后却发了疯。他的疯病传染了一大片,至少有十五个男人跟他接触以后开始模仿他学习鸟的飞翔。在为他举行天葬的前三天,仁青巴灯和那十五个被传染的疯汉跟着一群觅食的寒鸦,先后张开双臂跳下了悬崖。

这群举行完天葬的僧人从老牧民阿爸丹珠口中得知,那个从都市来的志愿者曾在这里隐居了大半生,于是就认定他是个真正的苦修者。一个僧人脱下袈裟披在那个业已死去的志愿者身上。

老牧民阿爸丹珠向僧人们请教该用什么样的葬仪安置那个志愿者保持坐姿的尸体。众僧人中走出星象喇嘛。他摘下手腕上缠了三圈的念珠,向念珠连吹了三口气,然后闭着眼睛念起了经文。一群乌鸦飞过人们的头顶,其中一只乌鸦恶作剧似的拉了一泡屎,那泡屎不偏不倚,落在了星象喇嘛的光头上。星象喇嘛疼得龇牙咧嘴。他的光头被鸟屎砸出了一个窝窝。人们以为那不是一泡鸟屎而是一枚鸟蛋。星象喇嘛撩起袈裟的一角摩擦着那泡坚硬的鸟屎,结果愈擦愈亮,最后竟然透出黄金的光芒。猎人察绒惊讶地大叫一声:

“那是金子!”是的,那是一枚指头肚大小的金子。众僧人一拥而上,追着星象喇嘛一阵哄抢。星象喇嘛攥着金子向远处的印南寺奔去。

那时候,酒鬼边巴茨仁闻到了一股格桑梅朵的香味。他转过身去,悄悄地告诉了准备生出第七个孩子的妻子。央金玛遭受了漫长的妊娠之苦,她的鼻腔里整天充斥着呕吐物的酸味。她已经回忆不起来最后一次闻到花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时候了,虽然年复一年的春天总是让整个草原戴上鲜花的王冠。她只清楚地记得,去年夏天,草原上的格桑梅朵盛极一时。自从酒鬼边巴茨仁跟着她来到了戈麦高地,她的鼻腔里就一直充斥着呕吐物的酸味,每当这酸味快要消失的时候,立马就被边巴茨仁带进家门的牲畜尸体上那股难闻的腥膻所替代。但那天,她竟然闻到了格桑梅朵的香味。格桑梅朵的香味驱散了常年盘桓在她鼻腔里的酸味和腥膻。

你也闻到了格桑梅朵的香味,那香味如此馥郁,竟让你在混沌的意识里觉得整个天空就是一座长满了格桑梅朵的花园,而你就是一只采撷花粉的蜜蜂,红色的花粉在你的双腿上结成了疙瘩,让你在离开大地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体的重量。

酒鬼边巴茨仁走到老牧民阿爸丹珠身边,像打听一个秘密那样,对着他的耳朵问道:“你有没有闻到格桑梅朵的香味?”老牧民阿爸丹珠点了点头,耸着鼻子吸了吸空气,就像他平时吸鼻烟那样使劲。酒鬼边巴茨仁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格桑梅朵……格桑梅朵……”老牧民阿爸丹珠也像沉浸于如烟往事一般,深情地说:“格桑梅朵……格桑梅朵……”央金玛干脆跪在地上,把双手张开伸向空中,百灵鸟一样唱了起来:“格桑梅朵……格桑梅朵……”酒鬼边巴茨仁第一次听见妻子在唱歌,而那歌声竟然无比动听。

戈麦高地上的牧民以为酒鬼边巴茨仁、阿爸丹珠和央金玛发了疯,因为他们只听见漫山遍野的海螺声。人们像惧怕霍乱那样惧怕酒鬼边巴茨仁、阿爸丹珠和央金玛。他们急急忙忙地行动起来,几乎不需要任何号令,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拆除了各家用石头垒起的牛栏。他们又用了十五分钟时间,垒起新的围墙,把边巴茨仁、阿爸丹珠和央金玛圈在里面。而边巴茨仁、阿爸丹珠和央金玛则围着那个业已死去的人。那个业已死去的人腰板挺直,端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枝漏水的钢笔。石墙外面,酒鬼边巴茨仁和央金玛的六个孩子在委屈地哭泣。人们有理由担心,这三个发了疯的人会把整个戈麦高地上的人传染为疯子。谁也不想和这三个疯子一样,一天到晚向着天空呼喊:“格桑梅朵……格桑梅朵……”

吃完午饭的僧众从印南寺走出来,准备到天葬台上看看秃鹫是不是已经把死者的骨肉吃了个精光。他们一直担心秃鹫吃不完那么多的骨肉。这样的事故以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如果秃鹫吃不完那些骨肉,僧人们就得顶着阳光耗费整个下午坐在天葬台上诵经,祈祷更多的秃鹫从远处的草原上飞来。星象喇嘛本来打算下午乘乡政府的运货卡车去一趟县城。他非常想在网吧里打一场网络游戏。自从他那在县城上中学的弟弟教会了他上网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耐心待在寺院里念经了。从乌鸦屁眼里掉出来的金子足够他开一个网吧的了。所以,他想进县城好好玩玩,玩他个三天三夜也不用担心网吧老板骂他是个骗子。

“这是最后一次给寺院做事了……最后一次。”星象喇嘛心想,“我要在县城开一家最大的网吧,我要一辈子待在网吧里再也不用出来。”几天前,印南寺的老堪布在县城的网吧里找到他的时候,告诫他说:“孩子,你应该在山洞里静修三年。否则,你将背着一座无形的监狱走完坎坷的一生。”前两天,星象喇嘛还对老堪布的话半信半疑,但这枚从天而降的金子坚定了他离开寺院的决心。

星象喇嘛挪动着慵懒的脚步跟随别的僧人向戈麦高地走去。渐渐地,他和别的僧人拉开了距离。从山坡上奔跑而来的一匹马险些撞倒了一路沉思的星象喇嘛。马背上的光棍汉扎西尼玛表情严肃得可怕。他不由分说,一把捞起星象喇嘛,把他扔在马屁股上。受到惊吓的马跳腾起来。星象喇嘛顾不得马鞍的后桥顶得裆部难受,张皇失措地抱紧光棍汉扎西尼玛的腰。“出什么事了?”星象喇嘛问道。光棍汉扎西尼玛没有回答。他双腿一夹马肚,纵马向戈麦高地冲去。等到人们把星象喇嘛从马屁股上抱下来的时候,那个业已死去的人手心里长出的一株格桑梅朵已经有两尺多高了。最先发现他手心里长出格桑梅朵的不是酒鬼边巴茨仁和他妻子央金玛以及老牧民阿爸丹珠,而是石墙外面的村长三郎瑙乳,他那双敏锐的眼睛一直在观察那个业已死去的人手里露水的钢笔。他想把钢笔偷来作为礼物送给刚上初中的儿子洛桑。

结果,那个业已死去的人手心里长出的那株格桑梅朵撑开了他的手掌,让那枝钢笔从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间滑落下来,在蓝色的稿纸上打了个旋转的舞蹈,留下了一个优美的句号,最后掉进了地上悄悄融化的积雪。“啊,那是预言一个人来世福报的格桑梅朵!”星象喇嘛惊叫起来,“如果有一株格桑梅朵从人的手心里长出来,如果那长着八个花瓣的格桑梅朵对准了谁,谁将在来世享尽荣华富贵。”星象喇嘛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隔着石墙站在那个业已死去的人前面。人们紧随其后,跟着星象喇嘛排起了长队。村长三郎瑙乳打发儿子洛桑骑上快马,去把县城里打工的亲戚朋友全都叫来。人们纷纷仿效,赶快打发孩子骑马向别的地方跑去。那个业已死去的人手心里的格桑梅朵在缓慢地生长。黄昏的时候,他面前的队列从戈麦高地已经排到了印南寺的门口。这长长的队列中站着牧民、僧侣、政府官员、商人、妓女、乞丐、麻风病人、鳏寡孤独者、在逃的杀人犯……甚至连草原上最凶残的强盗头目扎巴多吉——有时候人们叫他灰狼扎巴多吉——也闻风而来,领着他的一干小兄弟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列中。

酒鬼边巴茨仁和阿爸丹珠站在那个业已死去的人跟前,为他剪去浓密的头发和胡须。央金玛掀起裙裾,蘸了雪水清洗他肮脏的脸庞。那个业已死去的人手心里的格桑梅朵既不长叶子也不生旁枝,只是一味端端地长着。长到十来丈高的时候,人们需要忍着脖子的酸痛才能仰望到格桑梅朵的蓓蕾在枝头上渐渐舒展开娇艳的花瓣。突然,星象喇嘛兴奋地喊叫起来:

“看呐,格桑梅朵!”

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也没有一丝风,但格桑梅朵却在顾自摇曳。队列中的人们念着繁复的经文,开始祈祷。整理完那个业已死去的人纷乱的头发和胡须,酒鬼边巴茨仁和阿爸丹珠蹲在石头上,默默地凝视着那张愈来愈明净的脸。老牧民阿爸丹珠觉得他的面容愈来愈像少年时代的昂翁彭措。央金玛擦完那个业已死去的人鼻尖上的最后一粒尘埃,坐到边巴茨仁身边,学着丈夫的样子默默地凝视他的脸。那张脸非常纯洁,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才能拥有那么一张纯洁的脸。刚刚爬上山冈的警察局局长——人们背后叫他酒鬼丹珠——带着维持秩序的队伍,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就看见一阵风吹弯了空中的格桑梅朵。那格桑梅朵仿佛舒展腰身的少女,把身子弯向了酒鬼边巴茨仁和他的妻子央金玛以及老牧民阿爸丹珠。这时候,央金玛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她的第七个孩子不知何故,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前降生。

冬天的第一场雪融化了。你在天空中鸟瞰大地,目击了一个人的死亡,但你并没有看见一株格桑梅朵。据说,酒鬼边巴茨仁和他的妻子央金玛以及老牧民阿爸丹珠都没有看见人们谈论不休的格桑梅朵。不过,格桑梅朵的香味嘛,你和他们三个人确实是闻到了。可是,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说,他们并没有闻到格桑梅朵的香味,倒是漫山遍野的海螺号声至今还在他们的耳朵里回响个不停,吵得他们不管白天黑夜都无法入睡。

你用一百零一种语言写作的长篇小说《歌》,永远没有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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