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白握住柳妍的手,想向她打探呼延迄的行踪。
她现在好想见到他哦,她还特地为他梳妆打扮了的哎。他怎么可以不过来看一眼呢!宫里头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她也不觉得有认识的必要。后宫都是女人,同性相斥,她不喜欢这个阴阳严重失调的地方。哭!
“这个……奴婢不知。”圣上的行踪她一个小小宫女哪会知晓呢。
“那你困么?你要是不困的话,能陪我聊会儿天不?”
她对这个宫廷太陌生了,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最多的信息,才能保证她能够“长命百岁”哎。
“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是您的丫鬟,主子没睡,奴婢哪敢就寝呢!”
“那好,你先跟我说说,起先那个锦贵妃是什么来头啊?呼。嗯,我是说,你们的大王很喜欢她么?后宫佳丽里头,你们大王最宠爱的是哪一个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西祈皇宫。御书房内,近三更时分。
“说吧,深夜进宫,有何要事?”
呼延迄屏退左右,在龙雕罗汉塌上的左边位置坐下,语气不善地开口问道。
“怎么?急着去陪佳人?”
单吢优哉惬意地坐在呼延迄的右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香茶,促狭地看着面露焦急之色的呼延迄。
两人一起长大的情谊使得二人在独处之时很是随意。
“如果没事的话,本王要回去就寝了。”
不给单吢打趣自己的机会,呼延迄站起身,欲留他一个人在这御书房内。
开玩笑,大冬天的,他可不想在御书房内过爷。
忙慌叫住走至门口的呼延迄,单吢没好气地放下茶杯,给了好友一记白眼,“脾气这么大!哎,我真怀念小时候那个事事都听我话的小昕昕。”
“闭嘴。恶心死了。”
丢给单吢一个嫌弃万分的眼神,呼延迄沉声喝道。
太早认识损友也是人生最大的不行之一啊!因为他对你孩提时期的糗事和怂样都了若指掌。
因为从小就被当成异类,呼延迄年幼时很没有安全感,后来偶然间认识了陪父亲进宫的单吢,两人结下了深刻的情谊。单吢还大呼延迄一岁,所以小时候都是呼延迄跟在单吢屁股后头转悠得多。小他两岁的睿炆王是他们的小跟班。
但显然地,成长十八变不是女生的权利,男大也可以有出人意料的变化。就好像在单吢的记忆力,那个爱哭,怕疼的小皇子,一夜之间变成他眼前的这个不苟言笑,人人闻风丧胆的妖孽君主。
唯一不变的是,两人多年来结交的深厚情谊。
“怎么?只有王妃能叫你小昕,怀静就不能唤昕为小昕昕?”
单吢挑眉,存心逗弄这个长大以后就鲜少有机会能够捉弄的好友。
想捉弄他?
呼延迄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待到春暖花开时节,你就和闻忆成亲吧。”
“你,算你狠!”
单吢促狭的神色尽褪,恨恨地瞪了呼延迄一眼。他才不想要娶那个骄纵又任性的闻忆公主成亲。最要命的是,他和闻忆公主的婚事是先皇在位时就和他的父亲单袁两人订好的,这些年单吢一直在找各种原因拖延,只是他们彼此都到了成婚的的年纪了,所以如果呼延迄真的下旨明年要他成婚的话,除非抗旨不尊,不然单吢真的是一点借口都没有。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瞥了单吢一眼,呼延迄复又坐下,简单地给出自己的选择:“坏消息。”
“坏消息是太后企图勾结南毓国君谋朝篡位。具体他们谈了哪些条件不得而知。他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也无从知晓,里面牵扯了朝中几名重要大臣暂时也知道。”
“南毓那边派来的人就是齐式微?”
呼延迄很自然的就把在绘原县碰见齐式微一事把睿炆王勾结南毓国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没错。”
呼延迄沉吟片刻,“你认为南毓这么做是为了获得什么好处?”
南毓已和西祈联姻,按理南毓不该有所动作才是。
太后的目的他当然知道,无非就是为了储君之位。但南毓为何要铤而走险?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也不太可能,以南毓的国力,想要吞并西祈,也太天真了些。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南毓这样的行径分明是不顾念南纤影的安危。公主现在可是我们的王妃,南毓国君应当知道若是稍微走漏了点消息,我们完全可以拿公主作为谈判的筹码,一旦谈判破裂就拿公主开刀。我甚至怀疑南毓给我们的公主是假的了。”
因为南毓国君疼爱他爱女是出了名的,不像其他的皇帝,对于女儿的身子置之度外。
“公主是真的。”
“何以这么肯定?”单吢双手搭在罗汉桌案上,欺近呼延,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下单吢好奇了,他也是回来的这几天才从他的派去南毓的细作口中得知,这个公主是货真价实的,但怎么大王就这么确定呢!
呼延迄把他那天在雪地里偷听顾沫白和齐式微对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穿越?这样你都信?”单吢瞪大眼睛,这也太荒唐了吧。
“半信半疑。”呼延迄皱着眉头,表情颇为困扰。
若不是穿越,她的那些奇特医术要怎么解释。她对齐式微那样陌生的表情,以及对他表现出来的关切又不像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