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离开!我是夏妃,即使死我也会留在宫中!”欧阳夏低吼着,有些失态,美眸不可置信般睁得滚圆,抗拒着竹的靠近。
看着拼死抵抗的欧阳夏,本欲一掌劈晕她的竹有些下不去手,“欧阳小姐,别让我难做。”
“不,我是夏妃!皇上金口御封的夏妃!你不要再过来!”欧阳夏喊着,拔下了发髻上的发钗,护卫性地双手持着发钗,态度十分坚决。见此,竹微微叹了口气,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家主子打得是给颗糖再给个巴掌的主意!
“皇上,你忘得了皇后吗?那你为何逼臣妾忘了你?难道皇上不知道生生从心口拔除一个人,有多痛吗?”欧阳夏有些豁出去了,对着墨的背影吼叫着,最后见他身形一怔,却终是没有回头,凄凉一笑,“既然如此,臣妾告诉皇上,那样有多痛!”
话落,欧阳夏手中的发钗转了个方向,直直往自己的喉间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石子打在她的腕间,随即冷冷的声音从空气中飘过来,“不后悔吗?”
众人闻言,循着声源望去,是墨。不过他这话,似在问欧阳夏,又似在问自己。沉寂许久,墨勾唇淡然一笑,留下一句“随她吧”彻底消失在房门口。
而此事就像一记轻风,不轻不重地击打在了大周朝野上,毕竟皇上这是第一次间接同意女子入住后宫啊!于是,曾经冷言冷笑相对欧阳宰相的人,今日多少都有些气弱,朝堂上隐隐对他有投靠之意。墨自然也是察觉此事,不过并未放在心上,或者说,这整件事他都未放在心上,若硬要说这件事对他的影响,那就是此后,他往司天台的次数多了许多。只因司天台地处高处,同时位于京都东侧,在这里,他可以远眺东积山,甚至那条小河都隐约可见,顺着河流的方向,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张扬的小女人……
今日,他再次来到司天台,也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直到夕阳西挂,他才略微活动僵硬的肩膀和脖颈。却不想,他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只见面前的女子一袭鹅黄色罗裙,绰约身姿逆光而立,婀娜的身段愈发迷人。
女子好似丝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自顾自地四下寻找,“阿颂?小阿颂……”
“阿颂你到底在哪?”呢喃着,女子回眸,只见那张精致的小脸雪肌如玉般嫩白,一双美眸含娇带俏,水遮雾绕般地让人不忍多看,而美目下的小鼻子,娇俏可爱,一双樱唇因为喊话微微发红,似邀人品尝一般。这是怎样倾城倾人国的美貌,确实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是让人下意识地屏住鼻息,不敢太大力呼吸,只怕会自己打扰到她。
而墨也早在女子回眸的那一刻呆愣在原地,所有的思考和心跳都在这一刻尽数丢失,只因那张脸,是良凤?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心跳和思考,与此同时他的心也是一沉。
她不是良凤。
虽然面前的女子样貌和良凤像是十成,但是年纪却太小了。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的样子,略显童稚。时过境迁,良凤即使还在,也已是二十有四的年纪,怎会是她?墨如是开解自己,可是黑眸却久久无法移开,仍旧定定地凝着面前的女子。
“阿颂……”女子低喃,再次不信邪地看了看祭天的供桌下,确定无人躲在里面后微微叹了口气。许是感受到面前男子灼灼的目光,女子将目光转向墨,瘪嘴道,“我打扰到你了吗?”
闻言,墨心头一窒,随即化作一抹苦笑,“没有。”
她不认得自己,看到自己美眸中也是一丝波澜也无,果然不是她吗。确定了这个认知,墨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再次转过身子,眺望位于不远处的东积山。
“那就好。”女子见此甜甜一笑,丝毫不在意墨的突然冷落,而是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司天台。但当她走下司天台时,却被一众侍卫拦下,“等等!”
“你是怎么上来的?”
“走上来的啊。”
“我是问你怎么避开守卫上去的!”
“没有守卫啊!”
司天台的守卫盘问着,显然对女子的回答不满意,司天台的守卫虽不森严,但是却不至于一个大活人跑上去却不知道。
“你再不坦白交代,小心爷我不客气了!”守卫一狠,将手上的兵器往女子面前一推,威胁道,“我看你还是坦白交代,免得自讨苦吃!”
“你自己消极怠工,让人有了可乘之机,现在倒是倒打一耙!凡事只会推诿,从不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这样像个男子汉吗?”
女子见此也不客气,和守卫理论起来。守卫语塞,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话如女子所说都是推诿之词,就这样一张脸涨成酱紫色,随后看到旁边守卫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觉得被女子驳了面子,竟狗急跳墙拿着兵器向女子挥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女子素手翻飞,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落在男子的虎口处,男子直觉手上一麻,兵器顿时砸落在地上。
“你……”男子敢怒不敢言,看向女子的眼神多了几抹惧色和恼怒。
“你什么你,我只是替天行道!”女子拍拍双手,不客气地推开男子正欲前进,不想男子却以眼神示意众守卫,作势就欲从背面偷袭女子。
“住手!”一声冷喝,众守卫头皮发麻地止住动作,心中暗道,怎就忘了今天圣驾还在司天台上!真他娘的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