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风娘子不觉无聊了吧。”墨走进凤华宫时,良凤正坐在她自制的秋千上,荡地好不开心。
“嗯。”良凤应着,从秋千上下来,两人说了会话,传了晚膳。
“多吃点。”墨给良凤加了一块鱼肉,还细心地挑掉鱼刺。
“嗯嗯,”良凤口中含着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但是还能听得清,“多吃鱼,能聪明。不过我和墨的宝宝一定够聪明,哈哈。”
“小自恋!”墨宠溺地轻轻擦拭良凤的嘴角。
“不过说正经的,墨,我们的宝宝长大一定要当皇帝吗?”良凤百无禁忌地问着,却没发现墨的眸光一沉,“我不想宝宝当皇帝,好累啊,而且没有童年!”
“那凤儿想让宝宝长大干什么?”墨顺着良凤的话问到,良凤咽下口中的食物才答道,“宝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给他自由。”
墨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浅浅地笑了,不时给良凤夹菜。
用完晚膳,两人难得清闲地道御花园散步,良凤叽叽喳喳地像一只小鸟儿般,殷红的小嘴,描绘着不久之后的三人世界。墨笑而不语,静静地听着,时而附和几句。走着,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幅蓝图,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蓝图。
“墨啊,宝宝如果是男的,我想他名字里有个颂字,如果是个女的,就有个苒字。你说好不好?”良凤回眸,两眼晶亮亮的,可是墨还未答话,她便又苦着一张脸,“可惜我已经将宝宝起名字的权力交给你了,唉。”
良凤这副样子让墨忍俊不禁,可是下一秒,他俊脸上的笑容却出现裂痕,“凤儿!”
“墨,我,我肚子疼……”
“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多所致,只需服些安神药物就行了。”
御医的话让良凤微微定神,幸好,孩子没事。
“娘娘切记别太操劳,思虑过多才好!”御医嘱咐了一句这才转身去写药方,兰离开有些日子了。良凤知道她是回客居山上,研制“爱人”毒的解药去了。不仅因为客居清幽,更因客居山上一片百草园,奇珍异草不少,这次为了良凤,没少损耗。
“墨。”
“没事的,只是动了胎气,宝宝没事。”墨笑笑,指尖抚着良凤手背,“等我。”
良凤应着,闭上眼在美人榻上小憩,不消一会,墨端着汤药重新进来房间。这一次良凤不似以往那般抗拒浓稠黑苦的药汁,紧闭双眼,皱着鼻子饮下了药汤。一切为了宝宝,墨见此,眸光深了一分。
“好好休息,我在这陪你。”
“嗯。”墨哄了好一阵,良凤才入睡,待她睡去一阵,他才抬步离开,去了御书房。
相较于凤华宫中的安宁,大周京都已经一片流言攒动,关于苏良凤霍乱后宫,霸占周帝,甚至隐隐有指责良凤干政,分去大周半壁江山的流言。而这些流言如良凤腹中的胎儿一般,愈演愈烈。
这些,良凤自然也是知道,可是她也知道,这只是流言。
“小环,去请御医来一趟,记住别惊动太多人。”
“小姐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些事想问清楚。”
“噢。”小环依言出了凤华宫,不消一会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张御医。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良凤浅笑道,“小环,赐座!”
“谢娘娘。”
“张御医,本宫这几日总觉心跳加快,腹部隐隐作痛,可是胎儿不稳所致?”
“有可能,不过也可能是娘娘初为母亲,太过紧张、兴奋所致的错觉。”
“可是本宫已经服了安神药,安胎药,为何?”
“这……”
“你退下吧。”良凤挥了挥手,命小环送张御医出了凤华宫。她知道这些不安绝非她臆想,近几日来,腹部疼痛明显增多,难得真的只是自己思虑太多所致?
“小环,今天去御药房,将我的药渣也一并端来!”
“是。”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主意打到她孩子的头上!拿到药渣,良凤第一时间想到了兰,可是兰此时远在客居自然是来不了了,但她知道还有墨,也是略同药理的。不过墨仔细地看过药渣后,却只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凤儿,你想多了。”
他的宠溺,他的坚定,让她相信,虽然她的直觉不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多想。待良凤午休,墨才离开,不过他在御书房没待一会便又往宫外去了。
还是上次那个民宅,轻车熟路地到了民宅内的暗牢。相较于上次见面,离墨浩此时更显狼狈,简直看不出人形。身上的一副破碎成絮状,皮肤上遍布鞭子的痕迹、烙铁印,让人不忍多看。
“怎么,还是没有解药?”此时的离墨浩不禁看起来少了人样,亦少了会害怕的人心。现在他知道,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就像他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经过炼狱般的摧残,他倒是真的少了初入暗牢的恐惧。
“你的宣妃生了,孩子已经几个月大了。想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吗?”
离墨浩闻言身形一愣,虎毒不食子,即使自己已经身陷囫囵,他还是本能地为那个自己来不及看一眼的孩子担忧。
“是个女孩。”墨未等离墨浩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声音轻柔,还透着些许宠溺,不过离墨浩自然知道那些宠溺不是给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的。“粉嫩粉嫩的,很可爱,现在都已经会笑了。”